他起身，朝谢云岘倾去。
词雁小声重复了一遍。
这些来客……有问题。
见状，词雁笑的更深了，“郎君……你在抗拒？”
他蹙眉，“不要用与他相似的面容做这种事情，他是我尊重的前辈。”
谢云岘肌肉紧绷起来，做好了握剑的准备。
侍从挂着笑，“沐月仙子便在里面了，郎君请——”
旁边，有侍从走上来，指引谢云岘朝前去。
谢云岘这才明了。
谢云岘端着茶盏，却并没有饮下去，而是直直地看着词雁，“仙子在众人之中唯独看上了我，想必不是偶然吧？我身上有什么特殊之处，竟然值得仙子侧目？”
谢云岘也随之望过去。
那人敛眸，轻启红唇。
……
“自然有的。”词雁笑意盈盈，“楼中下了迷药，无论是何人，只要踏入半分就会中毒，可郎君不仅没事，反而还精神奕奕的。”
他指尖虚虚地勾住谢云岘的衣袖，而后往上，覆
重复不清的话语，僵硬生涩的动作，还有黏糊的目光。
谢云岘收起了要拿武器的动作，决定先按兵不动，看看他们打的是什么算盘。
就在此时，前方突然出现一阵轰动。
“春宵一刻值千金，哈……奴今日照例会选合眼缘的郎君，共赴云雨。”
而后，身边的人都转过头，看向谢云岘。
话落，侍从推开门。
——好熟悉。
谢云岘瞳孔猛缩。
围着谢云岘的来客们齐齐的停住了步子，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大堂正中间，嘈杂的声音刹那间消失，静的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郎君，我很好奇……你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
谢云岘走进去后，侍从将门从外面合上了。
“尊重的前辈？”
难怪他方才见此人时，会有熟悉感。
青年眉眼弯弯，“郎君，怎么不坐下？”
当他对视上那人的视线后，下意识后退半步，只觉那人妖媚的眼神与那张脸极不适配，看的他不禁厌烦。
屋内弥漫着淡淡的熏香味，很奇怪，但是并不难闻，谢云岘的目光打量了一圈，最后看向了正坐着斟茶的青年。
谢云岘身子一僵，猛地后退。
“不应该啊，你现在所看到的我的容貌，都是你心中最重要的人……换而言之，我现在应当是你的心上之人，郎君怎么会抗拒呢……”
“感谢诸位为奴捧场，奴才疏学浅，让诸位见笑了。”
那人对他勾唇浅笑。
他心下暗生警惕。
精致的眉眼如同被精心雕刻一般，却充斥着清冷与疏离意味，仿若含着千万年不化的冰霜。
“郎君想必是初次来此吧，唤我词雁便可。”
自进去了。
同伴附和，“小兄弟你运气可好啊，刚来就遇到仙子登台演出，这可是平常人求不来的福分，我和你说呀，你看到沐水仙子后，保管会迷的神魂颠倒！”
谢云岘蹙眉。
温热的吐息洒在耳侧。
谢云岘朝身侧的那个中年男子笑笑，问道：“你们说的那位仙子是？”
词雁将茶盏放在他面前，而后继续慢悠悠地道：“郎君，请。”
身边的来客吵吵嚷嚷的，一直在重复一个字眼，谢云岘默不作声地听着。
片刻后，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指尖捂住唇瓣浅浅地笑，“郎君，你此言差矣……如果真是前辈，那又怎会在这里见到呢？”
谢云岘礼貌性地微笑。
男子回头，打量着谢云岘，“这位小兄弟，你是刚来到这里的？连沐水仙子都不知道？我跟你说啊，仙子曾经一曲倾动半个国家，数不清的达官贵人为了见他一面一掷千金呢，可仙子只与有缘之人相见。”
“今天可是楼内的花节，听说沐水仙子也会出场……这是真的假的？沐水仙子可是有好几年未曾露面了，连那王公贵族出钱都无济于事。”
一路跟过去，上了四层楼，最后停在了最深处。
……等等，他们在靠近。
那人轻弹一曲后，拂开帘幕。
楼内装潢奢华，人声鼎沸。
“还能有假的不成？老鸨方才可都亲口说了，等会沐水仙子啊会上场，咱们可要一饱眼福了！”
高台之上，层层叠叠的帘纱之中，一道清瘦挺拔的人影若隐若现，透过帘纱的缝隙，偶尔可见那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抚琴，如流水击泉般清澈动听，似若天上人。
“小兄弟，你运气真好啊，沐水仙子今晚选了你……”方才那个中年男子道：“这可是千金都求不来的福分，小兄弟，你今晚就好好享受吧，嘿嘿。”
他去细细会想，记忆却好像隔着迷雾，怎么也想不起来。
谢云岘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