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别人送我的。”
我托着脸,就见师弟拿着玉佩翻过来翻过去,时不时嘴里念念有词。
师弟明显的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我会这样说,晦涩幽暗地看着我。
所以本来是该一起出门的,可临到山门,师弟突然说有东西落下了,要回去一趟。
阴影沉沉的罩下来,那张完美的美人脸此时却好像有些陌生。
“师兄这样信不过我吗?”
“也许,你也可以再多信赖我一点。”
正是大长老座下的弟子——严邵。
只不过十六岁那年,我要下山去找师父的一个朋友抑制龙气,会要几个月才能回来。
“师兄,这是什么?”
——
后来严邵被大长老抱走了,可等我几个月回来后,他就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了,也不再粘我,只是规规矩矩的叫师兄。
然后三步两步就不见了踪影。
我总不能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吧?
他本就没什么要带的东西,被褥枕头我早就给他备好了,只一人过来就行。
“走吧,师兄。”
我愣愣地接下,还没开口询问,就听他道了句,戴在腰上,别拿下来。
但也不是像其他小鬼那样大哭大闹,而是一个人缩在角落,眼泪可怜巴巴的往下淌。
师弟指着玉佩,一脸好奇地眨了眨眼。
我自下山起就一直无意识地拨弄着严邵送我的玉佩。
“别人?”师弟一挑眉,直接从我手中拿走玉佩。
“嘶……”
“那当然!”
后来因为天赋卓绝,被大长老收作了关门弟子。
就在我数到三万三千八百六十一根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是啊,不管是什么都比不得小师弟的。
我坐在石头上揪花瓣,等师弟与我在山门口汇合。
唯一不太好的一点就是粘人。
于是有点好奇,半开玩笑地说道:“你捣鼓什么呢?下咒吗?”
于是我只好自发担起了门派第一大师兄的职责,开始勤勤恳恳带孩子。
“哎!师弟!这个不能乱动!”我忙想去抢玉佩,却被师弟灵活的躲开了。
“你可小心点了,别摔了就好。”我无奈地又往石凳上一坐,不再管他。
“额……”
“我知道了,我会多信任师兄一点了。
作晚师弟在后颈留下的伤口还没消,这一摸,直接碰到刚上了药的伤口上了,疼的我直吸气。
好,记忆再拉回到现在。
我自认为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即使离开也是迫不得已。
出山门时,严邵第一次哭的撕心裂肺,拽着衣角不让走。
我有些讶异,因为我和他的来往并不算密切,只不过在门派成立之初,我带过他一段时间。
事实上,师弟一回来就眼尖地看到了我静静躺在我手心的玉佩。
我沉浸在回忆里,肩膀就又被人拍了下。
孩子太多大长老照顾不过来,山里随处都是乱跑的孩童,实在是吵的不得安宁。
“师兄放心。,我只是看看它是否对师兄不利罢了。”
师弟抬手晃了晃玉佩,碧绿的玉佩在阳光下流光溢彩,却比不过小师弟的笑引人注目。
是的,我把它挂在了腰间。
那时门派里人手少,就我师尊和大长老两人,偏偏大长老还喜欢乱捡孩子。
我没办法,虽然心疼的厉害,却只能无奈的看看大长老。
我被他盯得发毛,下意识一摸后颈。
几柱香的时间不在他眼前便要掉眼泪。
我叹了口气,伸出手捧住他的脸。
作为三界好师兄,要给师弟留出足够的自我空间,于是我只好默默在这里数地上有多少根草。
严邵是个好孩子,就算有什么别扭,他也总不会耿耿于怀这么长时间,再说……我并不认为他会这么恨我。
我回过头来,先是被阳光刺得睁不开眼,半晌才看清那张严肃的脸。
严邵是大长老从被战火侵蚀过的村落中救出来的,七八岁就没了父母,自然没什么安全感,于是便粘我粘得紧。
他笑眯眯地道。
少年一本正经的板着脸,一句话也不说,手里勾着一枚玉佩递给我。
严邵是那群孩子堆里最乖的一个,不吵也不闹,最是省心。
说起来,大长老和六长老是唯二不在那几个畜牲之列的……
师弟闻言一挑眉转过身,将手一背,俯下身看着我。
看得人心疼的厉害。
“好。”我哑声道。
那日,师弟很快就搬到了我屋里。
“师兄你先在这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自表露心意以后,师弟好像越来越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