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石头上揪花瓣,等师弟与我在山门口汇合。
啊……真的啊。
作为三界好师兄,要给师弟留出足够的自我空间,于是我只好默默在这里数地上有多少根草。
我愣愣地接下,还没开口询问,就听他道了句,戴在腰上,别拿下来。
所以本来是该一起出门的,可临到山门,师弟突然说有东西落下了,要回去一趟。
我现在只能祈祷师尊是真的对师弟没兴趣了,此刻我是多么痛恨自己的软弱。
正是大长老座下的弟子——严邵。
我回过头来,先是被阳光刺得睁不开眼,半晌才看清那张严肃的脸。
我咳了声,一脸严肃的坐起身,又因为腰部穿来的一阵阵酸痛,面无表情的躺回去。
昨天我在床上躺着装死,想等师弟走了我再起。
“师兄怎么在偷看我呀,正大光明的不是好更吗?”
好了,我真的不敢乱喝酒了。
师弟将我揽进怀里,像哄小孩似的拍着我的背,安慰道:“以后我一步也不离师兄,师兄也不必过于担心了。”
现在可好了,后悔也来不及。
突然就想起在话本上看到的一个词——双瞳剪水,窗外的秋色也都融在这小小的一隅之间了。
师弟红肿的嘴唇,和脖子上暧昧的痕迹似乎证明了我昨晚的胡作非为。
“别怕,师兄。我没事。”
“嘶,师兄!”
“师兄,你哭了。”
师弟用没有被我攥住的那只手,为我轻拭眼角。
“哦?”师弟一挑眉,笑道:“那师兄在看什么?”
我哭了吗?我没有察觉。
不对,那天在场的不止师尊,还有门派里的几位长老!
然后
可是我实在是不会拒绝,只好讪笑着叮嘱他小心点。
误事,太误事了。
那日,师弟很快就搬到了我屋里。
我坐在山门旁的石凳子上,等着师弟时痛定思痛的想着。
“谁,谁偷看了!”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狡辩的话已经脱口而出了。
怎么面对师弟呢,虽然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他本就没什么要带的东西,被褥枕头我早就给他备好了,只一人过来就行。
我虽然是并不想借,毕竟对于每个剑修来说,剑可是媳妇一样的存在,媳妇能外借吗!
——
想了想,憋出一句早。
我猛的清醒过来,狠狠掐了把眼前人笑眯眯的脸颊。
——
兄,早。”
少年一本正经的板着脸,一句话也不说,手里勾着一枚玉佩递给我。
好,记忆再拉回到现在。
我只觉得心脏被人攥住了,恶水从指缝间流出,在五脏六腑中乱撞。
原来的绷带是为了掩盖,被……时的痕迹,可是现在师尊应该已经不再去找师弟了,那这些……
“你手怎么了?”我急吼吼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一边将他的衣袖挽上去。
就在我数到三万三千八百六十一根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师兄。”
至于为什么带师弟……还要从昨天酒醒了说起。
只要我不先说,尴尬的就不是我
“别碰。”师弟猛的制住我的双手,又突然反应过来似的垂着头,轻声说道:“师兄别看了,好吗。”
门派每个月都有门派任务,完成会有相应的灵石,按照难度的大小还会有炼器材料,灵药,甚至法器奖励,只不过因为难度过高很少有人能拿到法器罢了。
“师兄你先在这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目光便偷偷往小师弟的方向偏。
丢脸的记忆再一次山呼海啸的袭向我,我清清楚楚想起,自己先是十分不争气的一杯倒了,然后又在师弟送给自己礼物后,一个激动不小心表白了。
这次是我的剑在上次被同门借走时出了事,刀刃都被折断了。
“好。”我哑声道。
我再一次攥住他的手腕,摩挲着手背上没有被绷带覆盖的皮肤,缓缓道:“是长老吗……他们强迫你的吗。”
小师弟勾着嘴角,凑到我眼前,额头对着额头。
脑子嗡的一声,心跳的像是醉了酒,我按都按不住。
就这样,师弟不起,我也不起。
怎么可能没事啊……
“我……”眼神不由自主地乱飘着,突然看见师弟露出的一截手腕上,紧紧地缠着绷带。
人一闲下来脑子就会去复盘事情,我满脑子都是小师弟。
一下子就对上了一双微垂着眼角的美目。
我这次和师弟就是冲着五级任务的炼器材料去的。
“你搬到我的屋里来,他们看着师尊的面子应该不会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