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霜寒被打了一巴掌倒也不生气,只是握着沈清怜的手贴在自己胸口,傻里傻气地笑道∶“师尊,你真好。”
沈清怜红着脸转过了身子,抽回了自己的手,他身后现在还插着那条该死的狐尾,肚子又酸又胀,一整夜都没怎么睡好。
两人在床上躺了半天,沈清怜已经全然没有了睡意,宋霜寒也清醒了,抱着沈清怜跟抱抱枕似的。
过了约莫有一柱香的时间,宋霜寒才终于松开了手,起身去拿了衣袍,细心地套在了沈清怜身上。
沈清怜冷着脸撇过头,浑身上下都疼得厉害,尤其是大腿和胳膊,酸得动都动不得,连抬起都困难,他冷冷地盯着宋霜寒的脸,宋霜寒身上只套着一条宽松的里裤,上身是光着的,露出强壮结实的肌rou,这会儿正手里拿着一件外纱衣犯愁,见沈清怜盯着自己,宋霜寒问道∶“怎么了?”
沈清怜一头长发散落披在身上,脸色冷得吓人,他不说话,只是不咸不淡地看着宋霜寒的脸,宋霜寒被盯得有些发毛,将手中的纱衣放下,伸手掐住了沈清怜的脸。
“师尊,到底怎么了?”
“尾巴。”
沈清怜声音沙哑,没好气地说着,抬手将宋霜寒的手拍落。
宋霜寒忍不住轻笑出了声,道∶“原来你冷了一早上的脸是在为了这个。”
沈清怜不说话,气得像是小笼包成Jing。
“师尊,这样子挺好看的。”宋霜寒摸了摸沈清怜的头,将纱衣抖展披在了沈清怜身上,沈清怜无话可说,只任由着宋霜寒胡闹,他浑身上下疼得厉害,到底也没心情和宋霜寒计较,也只能随他去。
今日天气格外好,是个难得的晴日,宋霜寒便趁着这个日子修缮修缮屋子。
平日里三清界过得格外清闲,也没什么要事,如今两人各自表白了心意,更是过得越加顺遂,日子一时慢了下来,沈清怜除了每天晒太阳练身体几乎没什么要做的,这会儿宋霜寒在站在梯子上敲敲打打,不让他帮忙,于是他也只能躺在摇椅上用蒲扇遮着光看宋霜寒。
回忆起两人初见之时,宋霜寒才刚及他的肩膀,可如今却要比自己足足高出一个头了,倒也真让沈清怜有几分感慨。
日头正大的时候,宋霜寒脱掉了上袍,露出了浑身结实的肌rou,上面满是沈清怜抓出来的红痕,此刻在光下格外晃眼,看得人浮想连连,沈清怜只瞥了一眼便瞬间将头转到了一边,双颊登时一红。
修缮完房顶,已经是申时了,两人简单吃了个饭,宋霜寒便要去练字,还非要拉着沈清怜和他一起去,沈清怜无奈,虽然浑身不痛快,但也只能跟着宋霜寒去了书房。
书房正中央是一张矮桌案,上面满满当当堆着的都是沈清怜的墨宝,宋霜寒来这里的次数并不多,偶尔愿意写一两个字都算罕见,沈清怜还专门挑出来挂在了墙上。
难得宋霜寒今日主动了,沈清怜自然心里也是高兴的,宋霜寒坐在书案前的软毯上,将沈清怜也搂在了怀中,沈清怜皱着眉,在他脑门上轻弹了一下,嗔怪道∶“你这般三心二意,如何能静下心来写字?”
宋霜寒不回答,只笑着将一支狐狸毫笔递给沈清怜,让沈清怜抓在手上,自己又抓住了沈清怜的手,推开纸,蘸上墨,带着沈清怜就在纸上开始书写。
沈清怜被这么一出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到底还是跟着宋霜寒的手,一笔一划在纸上写着,他低头,认真看着自己笔下浓墨晕染连横交纵形成的文字,那是一句诗,简简单单十几个字,却让沈清怜心里莫名有了一丝苦尽甘来的感觉。
一生一己如春困,蒙航已过千万明。
沈清怜抬眼和宋霜寒温柔又坚定的目光对上,一时间心神荡漾,从前的时候他远未曾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如今只觉得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当真是无比奇妙。
如果当年他在青崖城时并没有接过宋霜寒递过来的伞,那如今他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呢?如果那天夜里他们都没有喝醉的话,那这份相互暗自眷恋数百年的情缘又要再过多久才能被发现?
人的一生,就好像是站在透明的玻璃房中,只有在亲自擦干雾水的那一刻,才能彻底看清自己身边的一切,看清自己的处境,也同时看清自己的心,就像是心上蒙着一层薄纸,只待命定之人来将他戳破。
蒙航已过千万明……
一生一己如春困…………
沈清怜细细揣度着这两句诗,只觉得遣词造句虽不为佳,但内里含义于他们却是四两拨千斤般挑开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宋霜寒搁下笔,将脑袋深深埋入沈清怜的怀里,叹着气道∶“师尊,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呢?”
沈清怜一怔,浑身都僵硬了一瞬。
“我们在一起都这么多年了,难道师尊你忍心看着我一直无名无份地待在你身边吗?”
宋霜寒说着,不安分的手径直伸进沈清怜的衣袍,沈清怜皱着眉,只觉得这孩子当真是正经不过三秒,发起癫来防不胜防。
“拿出去。”沈清怜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