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握了握赤乌的手:“好。”她相信赤乌,就像相信当初那个小女孩一样。两人继续往前走,不知过了多久,赤乌突然拉住了林殊。林殊的听力是比赤乌差了一点,但经过十年的训练,她也掌握了一些技巧、有了些经验。在赤乌拉住她后,她便也听到一阵脚步声。这片树林杂草丛生,不像是有人常来的地方。而且五年前怪物出世后,任何人都不敢随便外出,尤其还来这么危险的丛林。两人屏气凝神地听了一会儿,发现不只是脚步声,还有几个人的说话声。她们顺着声音一点点靠近,果然从树丛枝芽缝隙间看到了五个人。为首的女人让林殊觉得很眼熟,多年不见,林殊还是认出了她。是林殊刚来到这个世界,就要搞死林殊的陈婆子。十年了,这老东西居然还没死,果真是祸害遗千年。那五个人的对面绑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被牢牢地捆在树上,细胳膊细腿根本无法挣脱,他口中还被塞了一块烂布条,叫也叫不出声。“行了,别挣扎了。”陈婆子悠悠开口。男孩突然用力吐出了口中的布条,往陈婆子脸上狠狠啐了一口:“我呸!死老婆子,你和姓钱的都该死!该死!”可怜的小孩还没掌握骂人的Jing髓,只能用贫瘠的词汇量控诉面前的陈婆子。急得赤乌都想上去帮他骂。而陈婆子毫不犹豫地使出十成的力气,往男孩的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脚,男孩闷哼一声,咬牙不讨饶。“死崽子,嘴还不消停,待会儿给你灌一桶粪水看你还得不得意!”陈婆子恶狠狠地瞪着男孩,一旁的人却小声道:“陈婆,咱们还得着他娘藏起来的嫁妆呢,别把人给折腾死了……”“废话,我不晓得吗?”陈婆子翻了个白眼。“小兔崽子,你可别忘了你娘在我们手里,多关一天可就多吃一天的苦头,你不想活了,也得想想你娘吧?”“你乖乖把嫁妆藏哪了告诉我们,我登时便放你们走,免得受这些个苦,你想想吧!”“呵!”男孩冷笑一声:“我是年纪小,但不是傻子!我若把地点告诉你们,我和我娘怕是要命丧当场!”“我也跟你们实说了,你们这样绑我,我必不可能告诉你们地点。”“你们若是想谋些钱财,便把我和我娘放了,我到时候自会分你们一半!”一旁的男人有些心动:“陈婆,要不……”“住嘴,你个耳根子软的,这小东西是在蒙我们呢!他和他娘跑了,我们还能得好?”“一个个真是蠢得要死!要不是钱老大病了,我何苦用上你们几个蠢货!”陈婆子嘴里骂骂咧咧不痛快,又往男孩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脚。“把他饿个两天再来,我不信他还嘴硬。”“陈婆,光是饿……能行吗?要不咱们当他面折磨他娘,这小子孝顺,肯定能行。”此话一出,周围几个男人也跟着附和。陈婆睨着眼睛看了眼男人,嗤笑:“你们脑子里装的什么,我还能不清楚?不就想那点事儿吗?”“那倒是个好主意,你以为我没想到?”“村里这不是来大人了吗?若是闹出了点动静,被大人发现,咱们吃不了兜着走!”“如今先把这位大人伺候走了,咱们再动手也不迟。”“他们落在我们的手心里,还能飞得出去?”陈婆子越说越自信,转身就往回走。林殊和赤乌对视一眼,等他们远走,两人便立刻钻了出来。小男孩本是沮丧狼狈地挂在树上,突然失重落地,一下子懵了。直到一只手伸到他面前他才反应过来。“……你们是谁?”小男孩不敢再随便信任别人,第一时间怀疑两人的身份。林殊:“我叫林殊,你或许听过我的名字?”小男孩愣愣地眨眨眼。“我叫赤乌。”
赤乌此话一出,小男孩的眼睛顿时泛起光芒。“你们……你们是率凤新城的大人吗?”林殊:“看来你听说过。”“大人!”男孩立刻抱住林殊的腿,仿佛抓住了唯一一根救命稻草,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大人,求你救救我和我娘,求求你们了!”“只要你们愿意救我娘,我给你们当牛做马都成!”男孩或许哭喊太久了,嗓子哑了,眼睛也通红。不等林殊动作,他撒开林殊的腿,后撤一步,“咣咣”磕着响头。林殊听得心惊胆战,连忙扶他起来:“别急、站起来再说。”男孩泣不成声,但一想到自己还被关着的娘亲,强忍住了泪水。“大人,我娘被关在东街南向 暴力疗养师35赤乌一路跟着陈婆子出了林子, 她站在树枝上朝村里望,有些恍惚。赤乌想过很多次类似的场景,都是她和娘亲一起站在这里。没想到突然遇见这样的事, 不过突发情况似乎也冲淡了她躁动不安的心情。她以为自己会回忆起从前的那些痛苦, 但似乎,没有那么糟。她往村里的屋子上看, 看到的是她和娘亲隔着一道墙说话。她站在墙里, 又激动又紧张,手指捏着身上可怜的布料不知所措。娘亲是那么多年来唯一愿意跟她说话的人。她往栅栏上看, 看到的是娘亲带她一起逃跑。娘亲背着一个沉沉的竹筐, 一路上也没有让她背,后来她才知道, 娘亲是怕压弯了她的背。村子似乎并不全是罪恶的,赤乌想到的竟全是娘亲留在她记忆中的温暖。仿佛一双柔和温暖的手掌,将赤乌从前的痛苦一一抚平抹去。赤乌踩着屋脊在房上穿梭, 左拐右拐竟跟着陈婆子一行人进了那个熟悉的院子。赤乌轻盈地踏在房瓦上,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在屋里响起。“那小子说没说?”“没呢, 先饿他两天再说……倒是你,我让你去看着那女的, 你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