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做丹核买卖。林殊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好,最好能一直持续下去。然而几天后,林殊就守到了周抚安的邀请。周抚安中秋节时生了一场病,在此之前他们经常见面,周抚安很喜欢赤乌这个聪明的孩子,赤乌也常给周抚安汇报自己的学习进度。但生病过后,周抚安的状态不适合经常见客,周抚安又说怕把病气染给两人,就没有让她们再去。时隔几个月,周抚安终于发来了请帖。但林殊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等晚上十三来,林殊便问她:“周叔还好?”十三:“这几天好多了。”“之前怎么没有听说过周叔好转?”林殊问。十三顿了一下,看向林殊:“因为城主大人不让透露出去。”林殊一愣:“为什么?”病情好转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吗?怎么不让透露呢?十三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具体的,明天你见了大人,大人自会回答你吧。”林殊等到第二天立刻带着赤乌登门造访,不料刚好和周炬迎面撞上。周炬正要出府,看到林殊时脚步一顿,微微眯眼:“家父还在病中,不宜见客。”林殊立刻意识到就连周炬都不知道周抚安病情好转这件事。周炬朝她俩走来,林殊后退几步后站定:“我只站在院外、问一声安就走,这也不行?”周炬扯了扯嘴角:“行。”说吧周炬转身就走,很快上了门口停着的马车。林殊望着马车渐渐远去,心中只觉奇怪。周炬倘若真的放下了自然是好,不过……林殊总觉得周炬不像是个会善罢甘休的人。林殊看向赤乌,赤乌抬起胳膊掩住鼻子,眉头紧皱。“娘,他怎么更臭了?”林殊一顿。一年前初见周炬,赤乌便说周炬身上有一股恶臭的气味。当时林殊并没在意,只觉得兽人和人类的嗅觉或许不同。一年过去,几人没有碰过面,林殊也就忘了这茬。然而赤乌现在又说周炬身上有臭味?林殊不信邪地吸了一口气。她确定自己没有鼻炎,平时鼻子也挺灵敏的,怎么她就闻不到呢?没过一会儿,十三就迎了出来。十三带两人直接进到周抚安的院子,一进屋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屋里的窗户都是关着的,林殊皱眉看了眼门口的几个侍从:“怎么没开窗呢?”“虽然生病,也要常开门通风才是。”“是我不让开的。”里面传来周抚安的声音,紧接着一阵咳嗽声。三人立刻加快脚步走到周抚安床前。隔着一道纱帘,三人看不清周抚安的脸,只听周抚安的声音格外老气低沉——“林小友、赤乌,你们这半年可还好?”“好着呢,这半年不到,我又挣了小一千两。”林殊的话把周抚安逗笑了,周抚安什么人都见过,林殊这样贪财但又不藏着掖着的人却很少见。有时候说出的话也让人觉得有趣。周抚安:“赤乌呢?可到地七阶了?”赤乌:“到了,上个月就到了!”林殊看了十三一眼。按理说十三每天都会跟周抚安禀报情况,这种事情周抚安应该知道才对。十三见状轻声提醒:“大人,我已经向您汇报过了。”周抚安的声音猛地一停。“……是吗。”“那就是我忘记了……”
林殊觉得有点不对劲,试探着问:“周叔,您这是生什么病了?”周抚安:“老毛病了……自从我几十年前掉下山崖,记忆力就越发不好。”“现在更是越来越厉害……还真是老糊涂。”“只是我觉得不该这么快。”周抚安的声音越来越轻。“什么不该这么快?”林殊问。周抚安顿了一下。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是周全端着药碗进来了。周全是周抚安的兽人小儿子,一直都是个呆呆愣愣的样子。周抚安伸出手接过药碗,没过一会儿递出来一个空碗。周全端着空碗站在一旁,林殊立刻看向帘子里的周抚安。周抚安摇了摇头:“不用管他。”说着,周抚安扬起一丝笑容:“这孩子看着傻,我养时间长了,他也知道心疼我这个爹,我病的这段时间没少帮我送药汤、递药碗。”“若说这个府上我还信得过谁,除了十三也就是周全了。”周抚安没有提到周炬。林殊立刻会意:“周大人他……”周抚安继续道:“我这病得了三十年,怎么就突然严重呢?”“小友,我这人最不信偶然,全城的大夫都说是偶然,但我偏不信。”“所以我叫你来,是为了求你帮我查明真相。”林殊:“晚辈惶恐,能帮上周叔是我的福气。”周抚安摇摇头:“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周炬这孩子是我亲手养大的,别的没学会,我这些年的算计、心机倒被他学了个十成十。”“你想看出他的破绽,不容易的。”林殊:“周叔您这是已经确定周炬做了手脚?”周抚安:“或许不止我这件事,他这段时间一直早出晚归,我都看在眼里,派十三去跟踪,竟然也被他甩掉。”“周炬没有这个实力,我再清楚不过,所以他身边一定有天一阶以上的高手。”“可能还不知一个。”林殊沉默。连十三都对付不了,她和赤乌怎么对付?见林殊迟疑,周抚安又说:“你不必跟那些高手正面对上,只要查出是不是他就好。”听这话,周抚安几乎已经确定是周炬干的,但他还需要一个明确的证据。林殊:“恕我冒昧问一句,如果确定是他,周叔又作何打算呢?”“如果真的是他……”周抚安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整个人矮了几分。“我自会处理。”林殊没有拒绝,她和赤乌跟周抚安其实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还想在率凤新城待下去,她就得保住周抚安。当然,她现在带着赤乌离开也可以。但谁能确保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