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脚步不停,头却不受控制地往回转,目光穿过门口,直直落在一道背影上。
小五静静看着,目光时而落在这桌,时而转向那桌,楼下氛围还算平和,但她总感觉哪里别扭。
前厅分为三层:一楼区域开放,舞台在中央,桌椅摆四面,客人们可以边看边喝,最为热闹;楼上二层则是包间,虽然收费略高,但胜在氛围安静,适合喜欢聊天的客人;至于再往上的三楼,只有在这里,客人才能和楼里的姑娘gxia0一刻,也只有花得起钱的贵客才有资格上来。
乌柳肯点头应下,小五已经非常满足,对于乌柳提的条件自然无一不从,况且这条件本就是为她好。
小五趁机说出愿望:“姐姐,等会儿你去前厅,能不能也带上我啊?”
“带上你?你要去g什么?”
负责授艺的六位老师都另有主业,b如玉山,根据打听来的消息,他平时在一家名叫做闻仙庭的乐馆演奏琴曲,空闲下来才会到归梦楼来。
仿佛心中有根弦被拨动,小五感觉到,有种难言的情绪在她x口danyan开来。
这天,小五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凑到乌柳近旁:“姐姐,你今天也要去见客吗?”
乌柳的手漫不经心在妆匣里拨弄,挑选着要戴的簪钗:“当然,见面才能生情,我要是不去见客,只怕没过两天,客人就会把我忘了。”
乌柳没回应,似乎没听见小五说的话,又或者压根没当真,依旧在挑选发饰。
于是她连忙和玉山道别,朝门外的小梅跑去,两人同之前约好的一样,一起过来一起离开。
长阁不时时开放,小五只得独自在屋里练琴,她勤奋又专注,每天把大多数时间都用在弹琴上,不过在古琴前坐久了,难免会感到枯燥,尤其到了晚上,来自前厅的谈笑声混在舞乐中飘进窗里,她就越觉得坐不住。
恍然大悟后,小五也轻轻笑了起来。
玉山仍在琴行里没有离开,一身轻薄白衣,端直立着,如同天上皎洁的明月,不太温暖,却确有足够照亮黑夜的明朗。
就在小五以为自己要被回绝而且极有可能加上一顿训斥时,乌柳嘴角忽然弯起弧度:“想看就去看吧,不过得让小梅带你去。你现在还没挂牌,太早在客人跟前露面不好,她知道哪里隐蔽,有她带着你我才放心。”
乌柳眼神变得奇怪起来:“你今天怎么了,嘴上跟0了蜜似的。”
小梅话刚说完,楼下就又
夜临灯亮,归梦楼的姑娘们候在敞开的大门口,欢迎光临的客,一个挽着一个往里走,前厅很快热闹起来。
声音传到小五耳中,引得她眉头蹙起,更别提其中有个姑娘还被推了个踉跄。
乌柳今日梳的是飞仙髻,正适合用同一式样的发簪装饰两边,不过这又是珠花又是蝴蝶,未免有些繁复。
小梅在旁边介绍:“这是我们归梦楼的常客,薛千薛老爷,有家当铺在城西,钱很多,出手也大方,但脾气不好,眼光也挑剔。”
在姑娘们的簇拥进来,这位客人表情却没有旁人半分好看,只见他被堵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十分不耐烦地扬手:“一群庸脂俗粉,离爷远点!”
小五笑着从乌柳手里拿过那对珠花蝴蝶簪,替她端端正正cha入发髻中:“多谢姐姐,那我这就去找小梅姐姐说。”
乌柳面无表情地盯着小五。
“别以为就你有好奇心,”小梅对着小五嘿嘿一笑:“从前我和姑娘只能待在后院的时候,也总是憋不住想往前跑。”
小梅带小五来的便是三楼这最高处,这里本就人少,从后面楼梯上来更撞不上人,躲在靠近楼梯口的圆柱后,既可以将下面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也不用担心被发现。
拥有属于自己的古琴后,小五好学的心达到了顶峰,可惜能去长阁听课的日子不是天天都有。
这位客人从开始就显得不同寻常,还未到门口,就有三四个姑娘围了上去,几张嘴巴同时说话,声音一个b一个高,恨不得把别人都压下去。
小五这样觉得,但想到乌柳似乎就偏ai这种“华贵夺目”的风格,于是压下没说,一昧夸赞:“随便哪个都好,反正姐姐你怎么打扮都好看。”
难怪即使她的要求不合规矩,乌柳也答应了下来,原来她们都有过同样的心思。
“不g什么,就去看一眼。”
过了一会儿,乌柳终于做出决定,拿起两只成对的珠花蝴蝶簪,对着镜子在头上b了b后,又转过来问小五的意见:“这个如何?”
然而,就这还算平和的氛围,没持续多久就被一位来客打破了。
等她。
乌柳装扮完还需更衣,小五和小梅便先行一步,出了青门阁往前厅去。
“怎么会,姐姐你那么好看,客人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啊。”小五忙哄。
小五扶着柱子,从栏杆上探出头俯瞰,语气惊奇:“这位置真是绝佳,小梅姐姐,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