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虎杖会和那个女孩交往啊?!不是都送人家去站台了么,就这?就再见了??”钉崎抓着枕头就往虎杖脑袋上砸。
所以现在大家都四肢健全身体健康,为什么团建还是非要在他宿舍不可呢。
“小泽?”虎杖把枕头按下,防止丢过头再勾到隔断帘幕上,“是指小泽吧?”
伏黑想着,点了点头。
“废话!最起码联系方式总要交换一下吧?!你是不是脑子缺根筋啊??”钉崎抄起另一个枕头,虎杖攥着枕头角扛在头顶正当防卫,“以我现在这种状态的话,如果和女生交往也太对不起对方了吧?早死晚死,怎么想都很不负责任啊。”
“那你是喜欢小泽的,对吧?”钉崎停下攻击,问。
“啊……当时没想那么多。”虎杖也把枕头放下。
“要对方是詹妮弗·劳lun兹,我看你就没这么多屁事了!”
伏黑想着,点了点头。然后眼看着钉崎把枕头扔出去,虎杖还在挠脑袋没顾上拦,鹅绒枕直接挂在珠链上,拽着隔断帘掉在地上,满地滚着珠子飞着羽毛。
“伏黑……我们帮你修好……”
的把一滩烂泥说成了一个很美好的橘子故事,是教育小孩要心存美好么?”
“是有些事情让它停留在最好的记忆里就可以了,刨根究底反而没那么重要。”
呵,国文老师。
“但是最好的是你编出来的。”
“但真实的就很肮脏了。”
伏黑顿了一下,“那干嘛要告诉我真实的呢。”
你抱住他,“那干嘛要告诉我真实的呢。”
“习得过程?”
“习得过程。”
你送他到门口,男孩现在比你高了不少。
不知道是否有意,低头时像亲吻正落在头顶。
“——抱歉。”
伏黑退了一步,没再看你。
“因为是惠,所以没关系哦。”你笑了一下,拢了拢头发,“现在就已经全——部忘掉了呢!”
倒是别忘啊。
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盛夏白昼太长,伏黑沿着下行的坡道走了一会,突然有点在意余晖后短暂的黑暗。还没来得及走到转角,虎杖和钉崎的存在感就扑面而来。
“所以……?”
“所以??”
两个人冲出来,把他夹在中间,好像已经有点习惯这种吵闹了。
伏黑摆了摆手,被拽着胳膊晃,没办法了只能开口,“什么都没发生。”
“什么都没发生?”
“什么都没发生。”他重复了一遍,向车站走的窄路渐变成上坡,虽然说不上累,但呼吸也许是出于这个原因变重了些,心跳也跟着快起来,“不过我亲了她一下……”
“什么?!!”
“比我都快么??伏黑???烧石油海鸥的伏黑??这怎么可能啊?!”
“是初吻吗?!!是初吻吗!!!”
“这叫什么都没发生?!!伏黑你初吻是和五条老师的女朋友——”
“头发而已。”伏黑脸涨红起来,“就,碰了一下头顶……”
“太好了,感谢坚定的人性!!!!”
“那真的很好了啊!!吓死……我以为咱们三个这下真的要死定了。”
现在应该已经飞机落地了。等那个人听完录音,无论真的假的碰到哪里都一样会“死定了”吧。
“但是这样就不会遗憾了吧?”
“不会了。”伏黑长长的吐了口气。
“这下就真的是三个人绑在一起的共犯了吧?不用再两两组合了……”
“是啦……伏黑,你带五条老师的卡了么?”
男孩点了点头,“走的匆忙大概没开信息漫游……现在在非洲的话,估计收不到刷卡消费信息……”
他左右各看了一眼,“牛排还是寿司?”
黑色的车在夜幕下疾驰,远光灯照亮一片寂默的长路。周遭静悄悄的,连虫鸟声都不曾有。车内却格外热闹。
后座挤着贴着坐在一起的三个人正在安静中彼此折腾——安静,指的是没人开口说话。因为没有不得不说的事,哪怕有,姑且没提便谁都不想打破目前的平衡;闹腾,指的是真的很闹腾。
起因是坐在中间的虎杖摇摇晃晃睡着了——不怪他,都是堪堪缓过劲,今天白天有课业,晚上深更半夜刚钻被窝就又被拎出门,任谁都困的东倒西歪。所以虎杖脑袋一偏,便歪斜靠在伏黑身上了。
头被撞了一下,倦意也自此驱走些。伏黑瞥了一眼叹了口气,把视线投回车窗外。车内没开顶灯,但膝上平板暗淡的荧光足以投射倒影——玻璃反射中,钉崎正捂着嘴举着手机偷拍。
伏黑转头做口型“别把我拍进去”。
钉崎把屏幕亮给他,表情在说“看这两个小孩”。
头发被压塌了一半看起来非常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