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领命而去,何嬷嬷也止了话头,冲苏氏微微躬身:“那奴婢也先下去了”
苏姨娘摆了摆手:“去吧”
楚青棠坐在正厅等了好一会儿,才见苏姨娘带着丫鬟嬷嬷出来,进来后看到她马上松开被丫鬟扶着的手,伏低做小走近微微屈膝
“见过大小姐”
楚青棠见此,伸出手向上扶了扶苏姨娘的手腕,随后眉头微蹙,眼神微闪,好似尽是愧意:“昨儿个姨娘说已经有了身子,都怪青棠
一时嘴快,并无恶意,只是做女儿的,谁能不为母亲出头?原想着
自己在外多年,一回家好似外人似的,一时心急言语有些欠妥,还望姨娘勿怪……”"
苏姨娘突然愣了一下,实在想不通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昨天还义正言辞立威,今天就可怜巴巴的样子?这莫非是在庙里待久了,精神出了问题?
苏姨娘默了一下,旋即笑容满面:“大小姐哪里的话,妾身自然
会体谅大小姐不易,哪敢怪罪”
“那便好”
楚青棠做状舒了口气,然后拉着苏姨娘坐下,不紧不慢吩咐冬
葵去沏茶,其他人也被支使了下去,坐了半天,还不见她开口,苏姨娘首先打破了僵局
"不知大小姐今日找妾身何事?”
问到这里,楚青棠突然用丝帕捂住眼睛,好似在默默流泪,这看的苏姨娘是云里雾里,刚想说什么
“姨娘可知道当年预言我命格的道士?”她哭着哭着突然转头看着苏姨娘
这话好似平底一声雷,惊醒了苏氏,心里有些打鼓,可还没等她说什么,楚青棠就已经站了起来
“姨娘不必隐瞒,其实我已经知道了……”说完目光直直看向苏姨娘,目光似探究,似打量,似询问。
苏姨娘眼皮跳了跳,可谓心惊胆战,喉咙管好似被堵住:"你
楚青棠不动声色移开目光,而后突然娇横道:“都怪那个江湖道士,我手下丫鬟下山时向何嬷嬷打听过了,说那道士是黔南人”
“而扶摇师父下山游历,曾听说过黔南有一个骗子道士,不知坑害了多少人,扶摇师父已经去找了,到时候定不能饶了他"你说说他这不是要毁了青棠一辈子吗?”
说着又掩面哭泣道:“也不知是什么丧尽天良的人,能如此坑害
人家姑娘家,他日后也不怕生儿子没……”
说到这里,就此打住,后头一看,就见苏氏手突然抚在肚子上。
见她看过来后又马上松开
,神色莫名道:“大小姐性情直率,如此好的姑娘自然不会是那命格"
楚青棠惊讶道:“姨娘也是这么想的?那便好,可我这回府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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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还是心存疑虑,可我好不容易回一次上京,只待在闺阁里,只
怕会憋出病,只能帮着日日临摹那道士的画像,送出去让扶摇师父去外面张贴……"
说着还叹了口气。
苏姨娘这会儿心神不宁,听她这么说,神经又紧绷了起来,却不好发作,只能咬牙切齿道:“大小姐这说的什么话,姑娘家年纪尚小,自然是爱玩,妾身等侯爷回来自会帮大小姐说说,大小姐可放心去”
目的已经达到,楚青棠笑道:“那便谢谢姨娘”
秋日里出着大太阳,白日终究还是有些热意,楚青棠一个人坐在海棠苑院内院的竹制秋千上,她眯着眼睛看了眼烈日,不知道在想什么。海棠苑只有几个洒扫丫鬟进不来内院,都留在前堂,除了
冬葵和她,其他人不被允许进来。
不一会儿,“小姐,人已经带到了"
闻声看去,庭院门口冬葵身后跟着一个丫鬟,快步走近,那丫
鬟一见到她便颤颤巍巍跪下,语无伦次道
"不知,不知大小姐找奴婢何事?”
“听说你叫翠芜?"她看着翠芜瑟瑟发抖的身子,心道:如此怕?
不见得吧
“是”
楚青棠启唇,一字一句道:“翠芜,年有二十五,家住瑶县,被卖到了人牙子手里,后被侯府管家买下来,入了侯府当了洒扫丫鬟,
我说的应该没错吧!”
翠芜有些胆颤,不知道大小姐提这个做什么,只道:“确是如此”
"好,那便没错了”
翠芜抬起头来,疑惑:"大小姐……”
楚青棠并不看她,只从袖子里掏出张纸抖了抖,而后状似一脸懵懂看向她:"你说说,这苏姨娘好还是莲姨娘好”
"大小姐饶命……”翠芜惊慌失措伏在地上
大家都是聪明人心里有鬼的,话点到这里已经都明白了,而翠
芜心里彻底清楚了楚青棠的厉害之处,没错,下山之时,她是想撺
掇何嬷嬷,让她对大小姐愈加不满,这样便可以借苏姨娘的刀,再不行也有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