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热劲顺着胳膊一路涌到了自己身上,“你、你干嘛。”
于小六不回话,只低垂着眸子看他的伤口。
“你是不是又动了什么歪心思,要、要轻薄本仙君。”
“再不撒手,本仙君可揍你了。”
“告诉你,本仙君揍人可疼了。”
碧胧只觉耳根子越来越烧连带着鬓角的头发都快烧着了,他磕磕巴巴地嚷嚷着伸出另一只手要去掰于小六的腕子,却见于小六猛地一撩眼皮朝自己看了过来。
“仙君。”他声音轻得像片鹅毛。
“嗯。”碧胧不由垂下眼睛。
“我们凡间有句话不知仙君有没有听过。”
“什么。”
“生同衾,死同穴。”
“没听过。”碧胧不懂,却隐隐觉着于小六说这话带着点深意,想听他解释,可于小六又不吱声了。碧胧抬起眼皮偷偷看去,却跟于小六那灼人的视线撞个正着。他心慌意乱地避开于小六的目光,稳了稳心神又瞪回去,“看我干什么,这话什么意思你倒是说啊。”
“没什么。”于小六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微微压低了头在他裂开的食指尖虚虚落下一吻。
“这话的意思仙君以后就知道了。”
虽说于小六手脚都捆着,也没再“犯病”,可他这一睡着就往碧胧身上贴的毛病是一点没改。碧胧面对着他躺吧,他就从头到脚紧贴着碧胧。碧胧若是背对着他躺吧,他被捆住了的大手就往碧胧屁股上搁。要是碧胧平躺着,那就更不得了,准保压着碧胧半个身子,头埋在颈窝里嘴唇喷着热气往碧胧脖子上蹭。也不知这人怎么就睡得这么刁钻,无知无觉地净往敏感处碰。
跟于小六同床共枕了没几天,碧胧就有些受不了。也不知怎的,跟被于小六下了蛊一样,只要于小六一贴过来,他就一颗心连同身体颤个不停,脑子里全是两人之前交欢的情形。
搞得他整晚整晚睡不着,屁股总湿乎乎的。
可于小六对他实在是太好了。不光每天变着花样给他做好吃的,连换回来的果子都不带重样的,他只一句“待得有些闷”于小六就灰头土脸地捉了只鸟来哄他开心,简直拿他当祖宗供着。他实在是不好跟于小六发脾气给人撵回地上去。
碧胧地把后背又往墙上靠了靠,睁开眼睛看向眼前人,略有些烦闷。
还不如犯病呢。
他手不自觉地背到身后。
犯病就给他撵到床下去。
手刚在湿滑一片的臀缝间揩了一把,就见于小六睁开了眼,四目相交,碧胧紧张得脚趾都蜷在了一起。
却见于小六紧贴着他的身体朝后拉开一段距离,“仙君怎么没睡?”
“我你没犯病啊。”想想也是,于小六清醒的时候才管自己叫仙君,犯病了都是叫自己“媳妇”的。
“嗯,现在清醒着呢。”于小六冲他笑笑,抬起被捆住的两手,“仙君能给我松绑吗?小六有点事想做,这样不太方便。”
碧胧垂下眼睫咽了口唾沫,“做、做什么。”也没等回话,他纤长的手指便解开了活扣。下一刻,碧胧的脸颊被粗糙的大手捧住,滚烫的鼻息喷洒过来。他心如擂鼓,震得身子都有些轻轻发颤,不由闭上了眼。
却觉额头被轻轻柔柔地碰了一下,随后身边就空了。
他睁开眼,就见于小六跟个没事人一样站在床边正往身上穿褂子,“仙君再多睡会,我出趟海,晌午就能回来。”
碧胧一时竟说不好是个什么心情。
他也不知哪来的怨气,“这会太阳都没出来,出哪门子海!”
“仙君不是说自己一个人待着没趣。”于小六系好扣子,俯身摸摸碧胧的脑袋,“我早去早回,这样白天就有时间陪仙君了。”
“那、那你早回。”碧胧咻地一下把头缩进了被子里,手按着颈侧将自己蜷成一团。
坏了,他好像被于小六搞坏了。
已是深秋,在海上就跟入了冬一样,再加之天刚蒙蒙亮,太阳还没完全升起,海水更是刺骨的冷,潮气如有实质像是浮在空气里的微小冰碴。
一般来说,渔民们这个时节都是赶在正午日头足的时候才出海,这种时段出海的于小六也是头一遭。饶是他多加了件薄袄子,依旧冻得够呛。他双手抱胸蹲在船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网,嘴里牙咬得咯吱响。夹袄已经被潮气洇得半湿,贴在身上跟往毛孔里刺了冰碴一样,别提多难受。
可即便如此,他也没动半分回程的念头。
都答应了碧胧白日里多陪他,于小六不想食言。想他一穷二白,也没别的能给,除了事事顺着碧胧心意,于小六实在是不知道还能怎么留住他。他倒也想在家守着碧胧哪都不去,可刚又嘱托人捎带的东西花费不少,手里存的银钱已经去了大半,不出海擎等坐吃山空,只怕以后想给碧胧买果子吃都困难。
他家媳妇娇气着呢,净喜欢吃一些贵的好的。
又想起碧胧头回吃梨的笨样,于小六缩着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