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除非,阿塔慕公主死了。”说到这里,迟沐炀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好像被利刃剜过。“那咱们现在先兵分两路,一路去找证据,将那个与皇后密谋的王子找出来。另一路去保护公主。”崔珝的副将握了握佩剑,说到。“好。”迟沐炀跟着点头。几人在客栈分开,分头行动。迟沐炀不敢耽搁,弃了骆驼,换上了快马,一路不敢停歇,朝着北戎王庭而去。北戎王庭内,因大妃离世,也都挂上了雪白的帷幔。几位王子的妃子跪在大妃灵堂前,哭得稀里哗啦。阿塔慕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些装腔作势的人,心中阵阵泛呕。往日里,他们连大妃的营帐都不愿多去,生怕被大妃责骂。现如今,人死了,到扮演起了一副同大妃感情很好的模样。令人作呕。阿塔慕不愿与这些女人待在一处,便去北戎王的王帐里寻北戎王了。“父王。我的母妃,为何会突然病故。我临走时,她可并未生病。”阿塔慕站在营帐中,朝北戎王行礼后,立马问到。这也是北戎王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明明大妃平日里身体十分好,从未有过任何头疼脑热的情况。冬日里甚至能去冰河里游上几圈。怎么会突然病故。“父王就没找医者来看看嘛?”阿塔慕又问了一句。听到这,坐在一旁的三王子轻笑出声,他向来不屑王位,自然不会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但是他不做,不代表他那些兄弟们也不做。三王子笑了笑,对着阿塔慕说到:“是该查一查。免得叫有些作恶多端的人,跑了。”说完,他站起了身,朝着北戎王行礼:“父王,阿塔慕公主已经回来了。那么儿臣,便退下了。”“我的兵不多,来年还要为我放羊,就不留在王庭了。明日我便回自己的封地了。”三王子说得坦坦荡荡,倒也没有什么错漏。阿塔慕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将剩下的几位王子,全都盘算了一遍。次日一早,四王子便被人发现,死在了宠妃的榻上。死状凄惨。北戎王嫌他晦气,连丧事都不打算替他办了,直接命人将他拖去野外说好了。四王子的部下,原本就与三王子亲热,追着三王子,一起水草丰美的地方去放羊牧马了。这一下子,便没了两位怀疑对象。阿塔慕有些乱了阵脚。这种敌暗我明的处境,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而且很明显,对方是个老谋深算的人。又过了几日,大妃的灵柩安葬后。阿塔慕独自一身,在灵堂为大妃守灵。夜深人静,寒风凛冽。万籁俱寂,各个营帐中,皆以熄了灯火。阿塔慕握着短刃,等着人来刺杀她。一针疾风起,躲在暗处的人,果然沉不住气了。寒光一起,一柄利剑出鞘,急急地朝阿塔慕袭来。阿塔慕眼疾手快地躲闪开。两人战作一团。忽然,自角落中,又闪过一个人影,一把将一击不中准备再次朝阿塔慕扑来的刺客踢倒在地。阿塔慕身形敏捷,直接将人扣住,绑了起来。灭了的灯火接次亮起。
将整个黑夜,都点亮了。阿塔慕望着眼前阔别数日的男人,不自觉地,竟鼻翼一酸,险些要哭出来了。“你真的回来了?你同你的父母说好了?嫁给我?”阿塔慕单手绑着六王子,另一只手抬起来,胡乱擦了擦自己的脸。方才几番争斗,她脸上沾了不少灰尘,再被泪水一冲,定然是像个脏兮兮的花猫似的。再次见面,自己竟如此难堪,真是丢人。迟沐炀从袖中拿出了帕子,走到她的身边,替她细心擦拭。“没有。我没同父母说。”阿塔慕急了,急得恶狠狠地了六王子几脚:“你为何不说,你不说他们不同意怎么办?”她还以为,迟沐炀还是不愿意跟她,有些沮丧。“你既不愿意嫁我,我也不想嫁去中原。那你还来做什么?”她边说,眼泪边止不住地掉,一边还不忘使足了劲儿踹六王子。迟沐炀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心。“真不巧。我原先,是没有母亲的。这次回去一打听,发现我也没有了父亲。”“若真是要问他们,恐怕只能去天上问了。”边说,迟沐炀边抬手指了指天上的星星。察觉到自己被戏弄了,阿塔慕抬腿,又是恶狠狠的一脚,踹在了六王子的胸口,直接将人踢晕了过去。她拖着昏死过去的六王子,直接拖到了北戎王的面前。迟沐炀跟在她的身后,将这些天寻来的迷信以及崔珝派人从金陵城送来的证据呈上。六王子通敌叛国,答应大梁皇后起兵进犯大梁北境。事成之后,大梁皇后替他铲除北戎王,扶持他做北戎新的王。六王子醒后,见事情败露,将一切的一切也都坦白交代。他没有自己的兵了,便只能想了歪点子,害死了大妃,想趁乱夺了阿塔慕的兵。奇蠢无比,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便敢学别人耍Yin谋。阿塔慕又是一脚,踢在了他的脑门上,将人踢的乱转。迟沐炀看着阿塔慕,抿了抿唇,没再说话。他很怕,以后这结实有力的一脚,会落在自己身上。他可是个文弱书生,哪里能受得了?可是,好像也没有别的退路了。阿塔慕收拾完六王子,迫不及待的,拉着迟沐炀,就回了自己的营帐。几年后,北戎王病逝。王位争夺战还未开始,便结束了。北戎王临终之前,将王位传给了阿塔慕。与大梁不同,北戎女子亦可称王,能服众有兵权,便可坐稳王位。更何况,他们的新王,还有一位智多星的王夫。北戎臣民们每每提及他们的王夫,都是赞不绝口。王夫学识渊博,带着他们逐水草而居,养牛马牧羊,春日里开垦荒地,种植粮食。他们再也没有饿过肚子。哪里还有人需要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