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漠叹气:“按照皇上那委婉的话,就是只有我最会白话,能理直气壮的说谎不打草稿。”对于这个理由,齐玉只能赞一句皇上慧眼识珠。齐玉:“孩子来的不是时候。”若是未曾有身孕,天涯海角季子漠也要跟着。季子漠:“别乱说,你在家等我回来,快的话一个多月,最慢两个月我就能回来,只是你这个时候我离家”一个愧疚有孕不能陪,一个是心疼他冬日去边塞,两人心里谁都不好受。季子漠推差事的心浮动,但想到紫阳帝新接手焦头烂额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他现在确实没什么人可用。今日也未曾提及如何安排流放归来的官员。次日,季子漠去齐母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齐母态度转变的措不及防,先是认错说不该迁怒季子漠,又看着人帮他安排行囊,鞋袜都问的仔细。三日后季子漠领人骑马而去,他不愿意让齐玉送,故而齐玉只送到府外。齐家的根在桑农县,齐母一生只有齐玉一个孩子,自然是齐玉在何处她在何处。季子漠走后她在皇城循了宅子买下,她有意让齐玉跟着搬过去,齐玉不曾犹豫的跪下,红着眼道:“娘,我不愿让他回来时,房中是冷寂的。”齐母忙扶起他:“你这孩子,娘又不是棒打鸳鸯的人,我是想说,你随着我们住过去,等到子漠回来再回来。”想着季子漠说的话,齐母难掩高兴:“他心里有你娘高兴,原想着试试他的态度,谁知他直接跟我说,之前不懂事写了弃郎书,等回来后想重新入赘齐家,让娘看看是个什么章程。”齐玉怔楞住:“入赘?”齐母:“可不是,现在子漠今非昔比,男子入赘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娘不是说一定要他入赘,但他有这份心娘高兴,说明他是真心欢喜你。”“你们合离后有了孩子,娘怕流言蜚语伤你,上午出去一瞧,全是说子漠负你,你深情守他三年的事,玉儿,你少年时娘就忧心你婚事,现在遇见良婿娘高兴。”齐玉年少孤傲,被董寒玉的背刺伤的变了性子,到如今,他已不惧旁人的眼光。齐母心疼齐玉的劲过去,也说当时不能全怨季子漠,说两句齐玉做事不对。只和齐父的关系又变的僵硬,缘由是齐小姑当时的落井下石,齐母怨齐父顾一个娘养的,让人传话不够还留了字,害的齐玉与季子漠受桑农县的人白眼。寒冬冷冽,连着两日的落雪铺满了院落,季丫下了学小跑着而来,一旁伺候的丫头喊着慢一些。“嫂嫂,嫂嫂,我小侄子今日闹了没?”齐玉手里握的是季子漠批注过的一卷书,听到动静放下书。屋里燃着碳笼,暖和的像是和外面两个季节,季丫哈着手进门,司琴笑着替她解下兔毛披风。齐玉见着她的动作不说话,季丫摸了摸脸奇怪道:“嫂嫂,你怎么盯着我看?”齐玉笑而不语,季丫不依的闹了半晌,齐玉只得道:“你虽是姑娘家,偶然的举动却与你大哥有些相似。”司琴把季丫的衣服放在屏风后,打趣道:“少爷,你就是想姑爷了呗,所有看到什么都是姑爷。”季丫与齐玉尤其亲厚,坐在他身旁卖乖道:“那我日日来见嫂嫂,好让嫂嫂睹我思大哥,一解相思之苦。”齐玉:“先生整日都教了你些什么?怎么学成这样。”季丫一本正经道:“我这可不是跟着先生学的,是跟着大哥学的。”杏眼笑嘻嘻道:“我学的像不像?我记得以前在嫂嫂家还有在杏花村的时候,大哥在嫂嫂面前就是如此调皮的。”“不过大哥长大了,来了皇城就不曾见过了。”司琴话比脑袋快,吐槽道:“姑爷也就是人前稳重,人后还是和少爷这样。”齐玉叫了声司琴,司琴打了下自己的嘴巴,讨饶了几句。几人说说笑笑着,只齐玉有时望着院中的雪失神,季丫心思玲珑,懂他牵挂季子漠。“嫂嫂你放心,我大哥是谁,肯定不会让自己吃苦的,大哥走的时候说最多两个月,现在都过了一个半月了,快回来了。”齐玉收回视线,考教起季丫的学问,季丫:“少爷,少爷”慌张的声音落在雪地上,落在齐玉耳边,还未听是什么事,他已然有些发懵,他怕这种慌张的叫声。司琴也是吓了一跳,推开门斥责了阿吉两句。齐玉:“让阿吉进来。”阿吉缩着脖子进门,心里暗想司琴越来越厉害了。齐玉一时不敢问,他细细打量着阿吉的神色,瞧着不像是大难临头的祸事,才提着心问:“出了何事?”阿吉忙道:“少爷,是朝堂的事,大三跑过来说的,说是西南王和平勇王反了。”新皇是太子继位,名正言顺,这边朝堂刚定,藩王反是意料之外。齐玉算了下季子漠的路程,此时已经离了边塞,回程过半,应该不会牵扯到他的安危,故而心里安稳了些。“你让大三从角门进来,把他带到书房里。”阿吉退下去办。“嫂嫂,我和你一起。”季丫下了软塌,抬脚跟上齐玉。齐玉停下脚步,季丫道:“嫂嫂,大哥说女孩子不能被圈在后院,多知道些也是好的。”她搬出季子漠,齐玉拿她无法,遂领着她往书房走。
司平提前跑过去燃了碳,两人到了不久,大三敲门而入,看见季丫的身影双眼亮了下。不等齐玉问,就忙道:“齐大哥,你还记得麻尤虎吗?”齐玉眉头微蹙:“记得,两王皆反与他有关?”大三点头道:“麻尤虎从宫里逃到了平勇王处,说是皇帝传位与二皇子,刘公公受新皇的指使杀了先帝,他受婉妃的托付寻藩王入皇城杀逆贼救新皇。”齐玉:“就因一个麻尤虎反了?空口无凭的话,他们反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