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两块巨石系在齐玉的脚上,他步子沉重的难以抬脚,短短的一段路,他像是走到了地老天荒。麻木的推开房门,还未站稳就被人猛的抱在怀里。季子漠把人打横抱起,寻到他的唇角啄了下:“怎么这么久才进来?”齐玉如一节枝丫,嫩叶都被霜打shi。衣襟上沾了泪,季子漠把他放在床里侧,给两人脱了鞋,自己也躺了下去。“昨天一夜没睡好,又天不亮去上朝,困的难受,陪我补个觉。”说完闭上眼睡了,齐玉侧着身看他,娶他的少年长大了,高了许多,脸上也很少再有吊儿郎当的神情,五官更加凌厉,不是柔和的风,像是洒满碎石的山,虽硬却内有山洞,可以挡尽雨雪。从院中回到房间的路上,齐玉恼怒悔恨,觉得天都是晦暗的,更是升起一个赌气的念头,大不了自己一死了之,看太子等人还怎么拿捏季子漠。“我又中了圈套。”片刻后,齐玉依偎在季子漠身旁,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像是受了欺负的孩子。季子漠睁开眼垂眸看他,笑了一声:“我还在想怎么开解你呢!”夸道:“不错媳妇,知道我是谁了。”这话说的奇怪,齐玉抬头看他,额上的孕痣红的鲜艳:“你是谁?”季子漠望进他的眼底,声音低沉道:“我是季子漠,也是齐玉,你是齐玉,也是季子漠。”所以谁中了圈套都一样,没有谁连累谁,原就是二人一体。心上压的石头四分五散,碎成石屑,后一口气轻轻吹出,齐玉嘴角难掩笑意:“若不是成婚前打听过你的过往,我难以想象你之前没有哄骗过旁人。”齐玉想,季子漠说情话的功力实在深厚,几句话就能哄得人为他倾心,甘愿去做一切。笑意退了去,齐玉纠正道:“怕是练过,杏花与”季子漠忙捂住他红润的唇:“说正事,别翻旧账,咱俩都不清白,要是翻起来就没完没了了。”目光相触,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一个是笑齐玉翻旧账吃醋,一个是笑自己居然成了翻旧账吃醋的人。“太子试图用我来拿捏你,我们要如何办?”季子漠抚摸着他的肩头,沉思了会,无所谓道:“拿捏就拿捏呗!万一太子登高,我这也算是从龙之功。”“现在回想,我之前这么顺利,怕是少不得太子帮忙,要不然怎就这么凑巧,酒楼听到西南人的言语。”齐玉:“你觉得太子是否能赢?”季子漠斟酌道:“不太好说,太子得人心但是没有兵权,就几千府兵还被皇上弄到城外了,估摸着过不久连城外也待不了了。”齐玉好奇道:“如果你是太子,你会如何做?”季子漠想都未想,直接道:“皇上想废太子的心是坚定的,若是我,直接趁还在太子的位置上登基,要不然一旦从太子变成皇子,就难办了。”“登基?”季子漠贴近他耳边道:“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弑父杀弟登基。”他说完不自觉的观察着齐玉的神情,见他只眨眨眼不曾有害怕的样子,忍不住眉眼带笑,把人紧紧搂在怀里。“对百姓来说,幼主登基不是好事,不过对有些朝臣来说,幼主登基足够令人心动。”“说句题外话,皇上现在明显的是扶我露头,要是真是二皇子登基,给我一个辅政大臣的职责,啧啧,如果顺利的话,说不定也能混个鳌拜。”齐玉眉头微蹙:“鳌拜是谁?”季子漠随意道:“一个辅政大臣,后起了窃国心。”就如刚才和齐玉说的,季子漠把齐玉当成自己,在他面前想说什么说什么,不曾故意隐瞒那些现代事。说不定有那日闲来无事,也会和盘托出自己的来历。齐玉握住季子漠的手掌:“你想”季子漠失笑:“不想,我可是刚开始立志吃软饭的人,所以太子登基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于民于国都好。”说到这里双眼一亮道:“太子对哥儿一视同仁,之前也提及过哥儿科举之事,要是太子真的继位,到时候你要是喜欢,就参加科考当官,我每日在家洗干净等你回来如何?”齐玉:季子漠想吃软饭的心坚硬的让他目瞪口呆。“洗干净什么等我回来?”季子漠嘿嘿一笑:“当然是把我自己洗干净,等你回来临幸。”墨黑的眼眸睁大,齐玉被他临幸二字震的发傻,良久收起微张的嘴巴:“你还真是为了软饭忍辱负重。”“这怎么能叫忍辱负重。”季子漠来了兴趣,三两下把自己剥了个干净,直挺挺的躺好:“快,我们先练习练习。”齐玉吓的从他怀里挣脱,跪坐在床上连连后退,只是他心有柔情,怎是季子漠的对手。庭院深深,细碎的雨儿落在青石板上,不多时雨密的连成线,像是天上的人缝补着天地。季子漠连哄带骗,到大雨倾盆时方休,豆大的雨水落在地上溅起水花,季子漠餍足的搂着齐玉,像是一只吃饱喝足的狼。齐玉累的呼吸粗重,因为出汗自身的哥儿香更加浓厚,季子漠深深嗅了一口:“前三日的哥儿香我都没闻到,是比这香吗?”齐玉头上都是汗,额前的发紧贴在额间,他缓缓摇头道:“除那晚你的那刻我闻到过,之后我自己是闻不到的。”
季子漠:“我怎么的那刻?”齐玉往他怀里缩了缩不言语,随后惊呼了一声,再之后闭上眼睫毛轻颤的认了命,不知季子漠是因为是男子,还是因为年轻些,对这事粘人不说,花样还如此多。抿着的唇角溢出难耐,过了片刻,齐玉睁开如泉水洗过的双眸,迷茫的看向重新躺下的季子漠,不懂他怎半途而废。季子漠宽大的手掌给齐玉揉着腰,话语有些低沉:“你身子不好,别贪多。”齐玉:也不知是谁贪多。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