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漠时不时的打量一眼齐玉,后见他弯腰想碰自己脱下来的鞋袜,忙伸手握住他的手腕。“为什么不说话了。”齐玉再次坐在他身旁,终于开了口:“不知道能说什么。”就如季子漠不想齐玉做家中粗活一样,齐玉看到季子漠一身疲惫回来,他心里自是心疼难受的。可除了难受心疼,毫无办法,他不知道如何帮季子漠分担。齐玉不说话时,身上孤寂感明显,他望着水缸的边角,独自失神。猛不防肩上有了重量,他微微侧头,季子漠的头落在了他的肩上。季子漠闭了眼,露出了所有的疲惫,他在齐玉肩头森晚整理,轻声开口。把码头那一段当笑话一样的说给齐玉听,说是自己占了巧。齐玉怕他不舒服,抬着的肩头不敢动,他微微侧脸,看不到季子漠的双眼,只能看到一张一合的唇瓣。季子漠的唇边线条清晰,齐玉不知道性感是何物,只知看的久了,他心里开始变的慌乱。季子漠把事当成玩笑的说了出来,过了好一会,用更轻的语气说:“齐玉,很累,我没这么累过。”季子漠似是困顿的闭着眼,没有看到齐玉瞬间红了眼,怕哭出来,也怕被人看到,他忙把头转到另一边。泡脚的水没了热气,季子漠从他肩头起来,看齐玉别过头不看他,还以为是嫌弃自己身上脏。想想也确实,齐玉是个爱干净的,自己在外面折腾了一天,身上不定多少尘土。忙道:“抱歉抱歉,别介意哈,我下次注意。”齐玉泪水控制不住的落下,忙站起身出了灶房。他走的急匆匆,活像后面有狼追,季子漠哎哎了两声都没把人哎回来。得,又把人弄生气了。原本累的想倒头就睡,现在瞧见齐玉嫌弃的样子,季子漠自己也嫌弃起自己来。又烧了一锅水,简单的擦了个澡,才回到季安的那间房睡觉。齐玉先回的房,可等到季子漠洗完澡睡沉,他都还没躺下。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他哭的难以止住,不是因季子漠猜错了他的心思,而且因为季子漠的那句喊累。齐玉活了二十一年,初次知道,原来心疼一个人狠了,会如此的疼。那一日在门房,季子漠抱着他撒娇,话中带着祈求的问:能不能爱他一点,齐玉当时又羞又恼,推他不开,只好不顾司琴等人在身旁,敷衍的说了个好字。现在回想是深深的后悔,他那个好字,应当说的认真些才对。赵婶子家的公鸡打了鸣,季子漠一觉睡到自然醒,看到天已经大亮,还出了太阳,不由的起了床。他拉开门,在院里扫猪圈的季安勾头看:“大哥你终于起了,我们等你吃饭呢!”季子漠回了声。季丫从灶房出来,笑的甜甜道:“大哥,洗脸水也给你烧好了,你洗脸。”季子漠笑道:“这么乖。”季丫纠正道:“大哥,是嫂嫂乖,嫂嫂给你烧的洗脸水。”季子漠看了眼从灶房出来的齐玉,笑道:“嗯,你嫂嫂也是乖的。”走得近了,季子漠随口说了句:“我等下去看看钱多来,他是忘记叫我了,还是出了事没去。”齐玉在木盆里放了些温水,低眸道:“来了。”季子漠:“什么?”齐玉:“钱多来来了,我跟他说你今日不去县里了。”说完转身进了灶房去拿碗筷。走路带风的,看着犹如生气了一般,季子漠瞧着乐了出来,手伸到温水里,伸着头跟他说了句:“你替我做了决定我不生气,你怎么还生起气来了。”齐玉被这句打趣的话说的耳尖发热,解释了一句:“没生气。”等季子漠洗好脸走到了他跟前,齐玉才低声说了句:“累了,就歇一歇。”季子漠脸上的打趣变的温柔,说了个好,过了会低声自语了句:“好像真的有点不中用。”家里的饭菜实在是单调,日日白菜萝卜,咸鱼倒是有两条,齐玉不认为他能有做咸鱼的能力,是连动都未动。季子漠夹了块萝卜,想到装满水的水缸,问齐玉道:“这两天是你打的水?”齐玉:“不是,是上次那人来打的水。”季子漠想了两秒才知道他说的那人是赵傻子,不由的扬了下唇角,齐玉还真是,连个傻子都不愿意叫别人。赵傻子的事季子漠记了下,现在他是没钱,吃一顿少一顿,给不了钱也给不了吃食,只能等以后再说。吃饭时,季丫眼巴巴的瞅着季子漠。季子漠迷糊道:“怎么了?”季丫指了指院子,季子漠:“嗯?”
季安替她开口:“大哥,小丫想养猪,还有小鸡小鸭。”农家的院子都大,靠门的那面墙垒了个猪圈,约是能养两头猪,另一侧有一块围起来的地方,上面有驾着的木棍,是鸡宿的地方,下面原本是有鸭子的草窝的,不过现在是没了。季子漠没养过猪,但这玩意听起来就臭,但小姑娘眼巴巴的望着,也不好拒绝。他脸上变幻莫测的,最后逃避似的指了指齐玉:“你问你嫂嫂。”季丫就把眼巴巴的眼神转向了齐玉。齐玉只吃过猪rou,一时连猪臭都想不起,见季丫喜欢,点点头说好。他话音还没落,桌子下的小腿就被人踢了下。齐玉看过去,季子漠用手撑着额头,声若蝇蚊的说:“臭。”齐玉没绕过来这个弯,蹙眉问:“什么臭?”季子漠说的时候声音小,齐玉反问的时候声音如常,那边高兴的咧嘴笑的季丫瞬间怒了。“大哥,养猪不臭,我和二哥每天都扫猪圈的。”说着说着委屈了起来:“之前大姐在家的时候都能养,也没见你说臭,大姐一嫁人,你就不准我养猪,小鸡小鸭都不准养。”“要是你让我养了猪,再过半个月我们就能杀猪了,卖一大半猪rou,剩一些我们自己吃,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