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跪，敬茶，叩首，下跪，敬茶，叩首。
“嗯，我看能行。”闵姑总算是满意了。
虽然已经经历过了一遍完整的仪式，但加上了一些念词后，整个过程变得更加冗长了。好在一切都有条不紊的完成了。
“头低一点儿，看地面。诶，对。”闵姑站在一旁指点，“手举高，举过头顶好，就这高度。”
再一次体会到这一切都多么的荒唐。自己的名字改了，自己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她是不是还要感谢他们，至少保留了她原本名字的一部分。
所以这就是在演戏，而她演的角色叫顾净是吗？
赵雨净一边听着闵姑说着仪式的细节安排，一边在心里吐槽。
顾冰边吃饭边说着，“我和你一样，也是顾家的私生子。”
“顾净是谁？”赵雨净放下手，一脸疑惑的看着闵姑。
冷静，反抗没有意义。观察，思考，谋取能谋取的。
“嗯。你这孩子比上次那姑娘强多了，没哭没闹。先吃饭吧，吃了再跟道长们说说，流程全部再走一遍，应该就没问题了。”闵姑因着练习的顺利而心情舒畅。
祠堂的院落里铺的是青石砖，虽然打磨得光滑，但在这个季节，跪下去只觉得又冷又硬，刺得膝盖发凉。
正式的仪式是下午四点整开始的。
“我叫顾冰，比你大个几岁，你叫我冰哥就行。”顾冰笑着温和地说道。
闵姑看着赵雨净不动，有点不耐烦道：“赶紧的吧，姑娘，你要是在仪式上出了错，到时候老爷怪罪下来，我们可都是要被罚的。”
虽然顾净觉得顾冰其实很清楚自己的年龄，甚至是知道自己在首都大学读书，但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
手里举着侍女刚才递过来的盖碗儿茶杯和托盘，听到这话，赵雨净一时以为自己是在排演什么电视剧，或者是直接穿越回了古代。
顾净心里有点不耐烦顾冰假模假样的绕弯子，低下头，怯生生的说道：“冰哥……我……今天……”半天也没
顾净轻轻地叫了一声冰哥，显得有些拘谨。
顾冰继续说道，“你别被今天的事儿给吓着了。财阀嘛，总会有一些我们这种普通人不能理解的弯弯绕绕。”
顾老爷子，顾超杰，身着带些古朴纹样的对襟衫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习惯于上位者身份的他，自然而然散发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尽管他还没有开口说话，但他的存在已经足以让整个现场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他的指令。
样儿吗？
闵姑也没再多说什么，又专注在仪式的排练上。
“今天累着了吧。”身着笔挺西装的男人首先打破了沉默，还帮顾净盛了一碗汤。
“来，跪这儿。”
“到时候主持叫到敬茶，小绣会站你旁边备茶。你就像这样，跪着，举着茶，然后说【顾净给七少爷敬茶】。来，跟着我说一遍。”
两旁各两张太师椅加上中间正位的一张，顾净来来回回重复着。
“真羡慕你这种聪明的小姑娘，考上首都大学不容易吧。”
赵雨净，不，现在是顾净了，微微笑着，“抱歉，是我一时忘记了改名这事了。”
闵姑看出了赵雨净的疑惑，也有点不确定，问向旁边的侍女，“小枫，你还记得老爷说新来的姑娘的名字不？不是叫顾净吗？”
大概是为了节省时间，午饭是简单的便餐。虽然并不难吃，但顾净太累了，并没什么胃口，随便应付了两口就又被拉去练习了。
赵雨净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顾净是自己的名字。
这个答案倒是没有让顾净多意外，从名字倒是有些猜测。她只是点点头，小口小口地吃着饭。
“那之后……会怎样？”顾净看着顾冰，小声问道，声音里透着迷茫和一丝委屈，听得顾冰想摸摸她的头。
看着顾净乖巧的模样，顾冰忍不住多说两句，“你放心，之后就没有这样的事情了。”
赵雨净抿抿嘴，也没说什么，按着闵姑的要求跪在了一把太师椅前。
“是叫顾净啊。”被问的侍女回道，又拿出手机看了看，随后肯定道：“是顾净，没错。”
顾净还不了解这个男人的身份，昨晚查找的资料当中并没有这么一个人。秉着多说多错的想法，简单地嗯了一声。
“先吃饭吧，你肯定饿了。”
结束后已是夜幕降临。晚餐倒是比中午丰盛和正式了不少，不过顾净并没有被安排和其他的顾家人一起用餐，而是被安排在了一个单独的房间。
“开始吧。”顾超杰的手臂轻轻地搁在椅子扶手上，沉声说道。
心里燃起一股怒火。
前前后后三个多小时，顾净不是站着就是跪着。身体本来就因为熬夜而疲惫，现在的她只觉得头晕目眩。
“之后就是好事了。”顾冰笑笑，“你多大了？现在在没在读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