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并无对此的担忧,反而很高兴的样子。“那明儿个妾身就说是贝勒爷要留下的,与妾身无关。爷回头可要帮妾身解释,不是妾身霸着爷的。”武静蕊得了便宜还卖乖。四贝勒摸摸她的头发,“何须怕?爷给你的,旁人嫉妒又何妨?”翌日,无需请安。武静蕊歇到日上三竿,起身用了早膳,便出去散心。今日天气晴好,微风和煦,刚进府的钮祜禄氏与耿氏正在花园里赏景闲聊。年纪小的钮祜禄氏面容娇俏,略显活泼,有说有笑。耿氏气定神闲,嘴角噙着淡笑,不时地应和,先瞧见了武静蕊,一下子变了脸,过来请安。钮祜禄氏也收了笑容,变得拘谨。二人齐齐屈膝,“奴才给侧福晋请安。”武静蕊抬了抬手里的团扇,“不必多礼。”站在海棠树下,瞧着她们俩,目光多在钮祜禄氏身上打量。钮祜禄氏愈发胆怯了,头垂得更低,往耿氏身后挪了挪脚。武静蕊忍不住莞尔。这钮祜禄氏这时候竟如此胆小,倒是可怜可爱。可惜啊,知晓她以后会成为太后,武静蕊便不会把她当做寻常的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钮祜禄妹妹瞧着年纪小,家中有几位姊妹?”武静蕊闲着无事,坐在奴才搬来的杌子上,准备闲聊的意思。钮祜禄氏和耿氏更紧张了。武静蕊脸上的笑容愈发亲切,“你们刚进府,无需紧张,以后便是姊妹,要和平相处,先聊一聊嘛。”钮祜禄氏二人不知,武静蕊却知晓自己此刻有多像狼外婆。眼前二人倒像是被她这个侧福晋逼问的小可怜。耿氏大胆些,很快镇定了下来,瞟了眼钮祜禄氏。钮祜禄氏虽然紧张,但许是年纪小,好奇更多些,便大胆抬眼瞧了她一眼,才道:“阿玛只奴才一个女儿。”武静蕊点点头,“那想必十分疼爱你了。”满族的姑nainai可是十分贵重的。尤其是钮祜禄氏这般虽姓氏出众,但家世一般的小官之家。有一个女儿,那是当姑nainai供养的,就指望着将来嫁个好人家,或是进宫当小主,便是烧高香了。单看钮祜禄氏这天真无忧的性子,也能猜出一些,在家中定然是过的很好。钮祜禄氏笑了笑,“那是自然。”眼中满是小儿女的欢喜满足。耿氏咳了声。钮祜禄氏估计瞧着武静蕊和善可亲,不似想象中的霸道蛮横,胆子大了些。
她眨了眨纯净无辜的大眼睛,道:“听闻贝勒爷昨儿夜里歇在侧福晋房里了,耿姐姐等了许久都没等上呢,贝勒爷还真是喜欢侧福晋啊。”耿氏脸色一变,眼中闪过慌乱,忙拽了拽她的袖子。钮祜禄氏仿佛害怕地垂了头,绞紧了手。武静蕊略感意外,瞅了钮祜禄氏几眼,突然觉得这钮祜禄氏有些意思。果然不似表面纯良啊。不过到底年纪小,心思藏不住,这么快就露出马脚。武静蕊弯起唇,“是吗?你们新进府,有些事不太了解,贝勒爷嘛,最是念旧,又不喜口舌之争,得了空总会去瞧你们的,无需心急。我呢,自是希望姐妹们好好的,耿氏如此温顺,相信贝勒爷会喜欢的。”意思就是钮祜禄氏不够温顺,好口舌之争了?耿氏红了脸,“侧福晋谬赞了。”钮祜禄氏似乎没听懂,一脸无知,还点头附和,“侧福晋说的是,耿姐姐人很好的,贝勒爷一定会喜欢的。只要贝勒爷有机会见到我和耿姐姐,一定会对我们很好的。”一副理所当然的天真模样。武静蕊再次笑了。这钮祜禄氏究竟是傻白甜,还是心眼多呢?依她看,后者更有可能。那双眼睛瞧着就是不安分的。不过,钮祜禄氏要真是个傻白甜,那才稀罕呢。“钮祜禄妹妹如此为耿妹妹着想,可真是姐妹情深。耿妹妹好福气。”武静蕊别有深意地瞟了耿氏一眼。耿氏恍若未闻。武静蕊走远后,如珠道:“这钮祜禄格格还真是心急,这就迫不及待要见贝勒爷了,还对主子不敬。她一个刚进府的,未免太不懂分寸。”连如珠都瞧的出来,钮祜禄氏这是真不怕得罪人啊。“钮祜禄氏想伺候四贝勒,也没机会,毕竟,四贝勒对豆芽菜可没兴趣,随她说呗。”四贝勒喜欢成熟些的女人,再不济也是耿氏那样的,对钮祜禄氏那般身材可没兴趣。武静蕊很摸得准四贝勒的喜好。至少一两年内,钮祜禄氏入不了四贝勒的眼。“她大概是忖着我会生气,失了分寸,笑话,这几句话还能让我失了分寸?”钮祜禄氏明显是不怕她生气,还盼着惹恼了她。或许钮祜禄氏认为她是个小心眼善妒的女人,容不得别人挑衅。尤其是两个年轻的新人。但再厉害,此刻也是个初进府的小姑娘,心思简单,不会藏事。等碰了壁,就知道疼了。 口无遮拦耿氏责怪钮祜禄氏,“你怎能如此与侧福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