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贝勒爷是皇子,今后还要宠爱别的妹妹,雨露均沾才是应当的。妹妹可不能再任性,让贝勒爷如此担心了。”这是说她不懂事,善妒?武静蕊不气反笑,表情既羞赧,又不安,“劳福晋惦记,妹妹我好得很,不过贝勒爷愿意牵挂着妹妹,妹妹不好让贝勒爷烦心,却也无可奈何。福晋也好劝劝贝勒爷,多放些心思在其他姊妹身上,妹妹也少些不安。”有本事你自个去劝啊。身为福晋,这是应尽之责,跟我这儿啰嗦什么?萨克达氏眼神一冷。武静蕊又道:“福晋如此为贝勒爷着想,这眼瞧着便要选秀了,府上想必又要添新人了。我可是很高兴的,热闹了才好嘛,整日里冷冷清清的,着实无趣了些。只是又要劳福晋费心了。”萨克达氏绷着脸,一时无言。李氏脸色不好。这武氏还真说得出口,这是丝毫不担心?李氏不认为武氏会全无担心,这怕是做戏呢。武静蕊仿佛不经意道:“不知新来的妹妹会是李妹妹那样的,还是乌雅妹妹那样的?若是李妹妹那样的,倒是好了,还能哄着贝勒爷,只是李妹妹可莫要酸了。都是姐妹,就该给新人一些机会,不是吗?”李氏本就不得宠,再进了新人,就更无机会了。武氏真是不留余地地讽刺她。但以钮祜禄氏的性情,并不会得了贝勒爷的喜欢,不过是肚子争气,生了个同样会装模作样,心性狡诈的儿子。李氏不担心新人会再抢了贝勒爷的喜欢。只怕新人没本事,斗不过武氏。再不济,弄个两败俱伤,她好渔翁得利。李氏笑道:“侧福晋果真大度,想来新来的妹妹会感激您了。侧福晋身份贵重,可要让着些新人才好。”乌雅氏忍不住道:“李姐姐说得是,贝勒爷最喜欢侧福晋了,若能来个新人,替侧福晋分担一些,侧福晋轻松些,府上也能多些子嗣,皆大欢喜。”哼,最好夺了武氏的宠,她也能占些好处。武静蕊没理乌雅氏,只瞧着李氏全无担心,可见胸有成竹。未来的齐妃自然知晓,恐怕巴不得新人进府,与她掣肘。武静蕊掩嘴轻笑,眉眼弯弯,“那是自然,不过贝勒爷愿不愿就不好说了。还是希望新来的妹妹能有些本事,哄的贝勒爷欢心才好,我也好轻松些。”这猖狂又得意的语气,真是令人气结。萨克达氏适时道,“好了,添不添新人,要看宫里的话,你们在这儿啰嗦什么呢?”这里边最希望新人进府的就是福晋萨克达氏,只会向德妃提议进人的,一来彰显贤惠,二来多个人,可以分些武静蕊的宠。即便这么多年过去,谁都知晓不大可能分了武氏的宠。但总是个机会。再说,武氏都生了那么多了,多少对身材有损,新人还是很有机会的。
新人旁人什么心思,与己无关。武静蕊喝了杯茶,觉得无聊,率先起身,“妹妹有点累了,就先回去了。”萨克达氏不快,却没阻拦。侧福晋一走,其他人也无心留下,纷纷告辞回去了。福晋今日这炫耀的姿态着实有失身份,但谁也没放在心上。便是贝勒爷在正院歇上一回,也改变不了什么,只有福晋自认为扬眉吐气,实则依旧被人背地里瞧不起。……冬去春来,鸟语花香。三月选秀过后,府里果然又添了两位新人。一位是四品典仪凌柱之女钮祜禄氏,年十三。一位是管领耿德金之女耿氏,年十四。要说出身,自当钮祜禄氏更胜一筹,这姓氏亦是大姓。而耿氏只是包衣出身的女子,并不如钮祜禄氏。二人进府的次日,府上诸人在正院见到了这两位新人。论相貌,钮祜禄氏年幼,脸庞圆润一些,尚未褪去稚气,瞧着乖巧喜人。耿氏高挑一些,但相貌平平,神态自若,略逊色于钮祜禄氏。钮祜禄氏虽相貌好一些,但太小了,尚不足为惧。耿氏更无威胁了。若无那些记忆,单凭这样两张脸,武静蕊压根不会多瞧上一眼。钮祜禄氏能忍气吞声,一直熬到太后的位置,便不是寻常的,眼下不过是还未成长起来。萨克达氏满脸亲切地瞧着她们二人,“进了府便是姊妹,要和睦相处。底下人若有伺候不当的,尽管说。贝勒爷昨儿忙,今儿想必就会过来,耿氏先伺候贝勒爷,明儿个是钮祜禄氏,你们要好生准备。”耿氏与钮祜禄氏皆羞红了脸,低了头,轻若蚊蚋地应了是。宋氏噗嗤一声笑了。萨克达氏沉脸看过去,“你笑什么?”宋氏忙起身,笑道:“福晋见笑了,实在是瞧见这二位妹妹,奴才便想起了第一次伺候贝勒爷,比这二位妹妹大不了几岁,也是如此脸皮儿薄,什么也不懂。现下仿佛回到了那时候,便忍不住笑了。”萨克达氏很不高兴,这时候说什么曾经?有什么可笑的?却未再理会。武静蕊掠过钮祜禄氏,看向耿氏,耿氏虽平平无奇,但符合满族人的审美,略高挑健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