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静蕊真想骂人,却没胆子。她真的不想再生了,生再多又如何?还不是折腾她一个人?“可是……弘昀还小……”武静蕊小小声,底气有点不足。四贝勒不以为意,“不妨事,弘昀有保姆照顾,你只管安心养胎。”她不想,一点也不想。但四贝勒目光炙热,似乎下定了决心,“爷够体谅你了,别让爷再等。”武静蕊的腰一紧,被他搂过去,忙伸手抵在他胸膛,“爷,福晋今儿特意备了宴席,给您贺喜,您不去看看?这可是福晋的一片心意。”四贝勒皱眉,“无喜可贺,待你怀上爷的子嗣,那才是喜事。”“可福晋会不高兴,定会恨小曼的。”武静蕊一脸委屈。四贝勒看着她,久久不曾移开目光,他捏住她的下巴,质问,“你不愿怀上爷的子嗣?”声音凉了些。武静蕊嘀咕,“不是已经有了吗?两个了呢,还有李姐姐膝下的大阿哥。”四贝勒冷嗤,“小曼,爷是皇子,子嗣只会更多,你该懂的,爷不乐意让别人生,爷是看重你,乖,别让爷失望。”武静蕊拒绝不了,只好接受。四阿哥喝了酒,更放肆了些,一整夜折腾她,不眠不休。天快亮了,四阿哥才歇下,并未歇多久,就进宫了。今儿没送来药,武静蕊摸着肚子,唉声叹气。四阿哥还让太医来了府上,给她诊脉,又开了些调理身子的药。太医直言,“格格的身体无大碍,按方子喝两个月的药,便可恢复如初。切记,这些日子要放宽心。”意思就是她的身体没有任何毛病,不影响她再怀。但那种药终究有些影响,需再过两个月,才能全无危险。太医走后,武静蕊愁眉苦脸的。似玉欢欢喜喜地送走太医,回来瞧见了,好奇地问,“格格,您是不高兴了?”武静蕊叹气,“我能高兴吗?”似玉和如珠对视一眼,道:“太医也说了,您的身子好好的,您为何不高兴?”她们都知晓太医是为何而来,不明白格格为何愁眉不展。不是应该高兴的事儿吗?“你们如何能懂?”武静蕊不指望她们能明白自己的心思。在她们看来应该高兴的事儿,却像块石头压在她头上。
四贝勒只想要更多的子嗣,她却不愿沦为男人的生育工具。她明白,古代的女人想要地位更稳,除了丈夫的宠爱,只有子嗣一途。但明白是一回事,终究非她所愿,还是会排斥。何况四贝勒并不满足于少数几个子嗣。想到未来要一次次地屈服于四贝勒,一次次承受生育之苦,她就头大。她是个女人,却不希望一辈子屈从于男人。何时她才能遵从自己的意愿,做自己想做的事?“乔氏的事查的如何了?”武静蕊暂时放下心中的不满,扭头问起另一件在意的事。如珠道:“乔格格那边并无任何线索,乔格格一向深居简出,除了福晋,少与其他人来往。”武静蕊低头沉思。莫非真是萨克达氏指使的?萨克达氏会如此明目张胆吗?明知会惹上嫌疑,还要如此行事。到底人手少了些,有些事无法深入调查。还是要依靠四贝勒。可惜四贝勒那儿也没有任何消息。武静蕊并未气馁,当晚,四贝勒在正院用完膳,仍来了她房中。问了白日里太医的话,四贝勒心情很好,“既如此,便听太医的话,好好调养身子。”武静蕊靠在他怀里,“爷,奴才只是个格格,哪里有本事照顾好几个孩子?保护好随宁和弘昀已经不容易了,再多的话,您顾不过来,奴才也有心无力。奴才只想好好护着随宁和弘昀平安长大。”四贝勒皱眉,“说什么丧气话?有爷在,孩子们都会好好的,你只管安心。”武静蕊垂眸,“奴才哪里能够安心?先前乔氏险些害了弘昀,奴才至今还心有余悸,若乔氏为人指使,指不定还会有别的事。奴才自问没那个本事日日防着,真的怕了。”四贝勒沉默。武静蕊晃晃他的手,柔声道:“爷体谅体谅奴才,奴才真的不想再遭人嫉恨,让弘昀和随宁随时陷入危险当中,若是两个孩子再出了差错,奴才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说着,她眼角含泪,当真可怜。四贝勒心动,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痕,“那件事,爷会查清楚,不会再让弘昀有事。你只管听爷的话,好好养身子,不许再胡思乱想。”“爷真的会告诉奴才,给奴才做主吗?”武静蕊眼巴巴看着他,神色不安极了。“爷说话算话。”四贝勒正色,仿佛不满她的怀疑,“你这个女人,爷何时骗过你?何时不曾护着你和孩子?”事到如今,还敢质疑他,他的话便如此不可信?竟让她如此惶恐不安。“你听着,只要你乖乖听话,乖乖给爷生孩子,爷会一直护着你,护着孩子,绝不让你和孩子有一丝危险。”切,什么嘛,满脑子子嗣。就这么缺子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