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若游丝,娇中带喘,闵无依登时联想到床笫之中的画面,心跳乱了,掩饰性地清了清嗓子,道:“既然出双也说不喝了,义兄,今日便作罢吧。”
二人相谈融洽,一旁喝闷茶的闵无依脸更黑了。
这一顿饭,从日薄西山吃到月上梢头。三人虽然都多少饮了酒,但闵无依喝得少,自是清醒得很;裘青龙酒量大,也无大碍;只有林阙一人醉得不浅。
“大堂主,这是给您准备的天字一号房,”老板请裘青龙入内,又低声询问:“需要唤青儿上来服侍吗?”
陈老板如获大赦,连声答应,领着店小二溜出了雅间。
只要有裘青龙在的地方就不会冷场。此刻,他美酒在手,美人在侧,心情极佳,拉着林美人推杯换盏,滔滔不绝地吹嘘他那些绿林好汉的往事。
就连闵无依都看得出神,当下心肠一软,决定纵容林阙一回。
裘青龙暗叹:人美,声音也有如天籁。他也学着斯文人的样子拱手作揖:“吾乃岩崖寨大当家裘青龙。”
闵无依无耐地摇了摇头,俯身抱起了林阙。
就这样,一顿双人餐,愣是变成了三人行。
……
“唉……这不是顾及你的面子么,他是你义兄,我对外说是你友人,说起来这顿饭还是因为你才坐在一起吃的。”
闵无依又恢复了只在林阙面前展露的温和,笑道:“回什么家,师父都忘记我们出门干什么来了?”
裘青龙看向林阙,但见他一手捏着白玉酒杯,一手斜撑着额头,眸光粼粼,面若桃花。这样的美人,饶是阅人无数的裘青龙都是头一遭遇见,当下看得心痒难耐。
“好嘛,自己贪杯,反倒还赖起我来了?”
裘青龙的目光却偷偷游向林阙,他正被闵无依搀扶着手臂,醉态迷离。
闵无依将林阙安放在躺椅上,命人往浴缸里一桶一桶地倒温水,自己则趁这空档替林阙细致地洗脸。待浴缸里蓄满温水、缸底生起炭火,众人都退了出去,闵无依刚好替林阙洗罢了脸。
绣工精良的屏风将豪华客房一分为二,一侧驾着做工繁复的雕花双人床,另一侧放置着小池子一般大的巨型浴缸,缸底还有个炉口,生火便可保持水温。
青龙酒庄设有客房,专供那些喝醉了酒不便归家的食客住宿。
裘青龙面色一僵,如意算盘落了空。
“还知道自己喝多了?那裘青龙灌你酒时,怎么不知道拒绝?”
裘青龙哪里舍得就此作罢,仗着酒劲儿将手搭在林阙肩上,道:“酒逢知己千杯少!出双贤弟,我们再喝一壶!”
裘青龙晃了晃满桌的空酒瓶,正打算叫小二续酒,闵无依打断道:“义兄,时候不早了,今日就到这里吧。”
裘青龙心想,此刻不便靠近林阙,待午夜再借机溜进他房内……嘿嘿……便道:“不用服侍了。”
裘青龙见了美人,才懒得顾及他义弟的想法,忙招呼道:“老陈,这顿记我账上,另外再给林公子加送两道好菜、一坛好酒。”
被热毛巾一捂,林阙感觉自己清醒了些许,微微睁眼问:“五一,这是哪儿啊?咱们到家了?”
“幸会幸会。”
“哎!放、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林阙惊道。
美人醉酒,何等风情万种!
林阙也笑道:“喝多了,迷糊了。”
闵无依本欲谢绝,奈何向来被限制饮酒的林阙听说有好酒,抢先道了谢,闵无依只好继续喝闷茶。
闵无依哪能不知道裘青龙打着什么算盘,他朗声对老板说:“给我和林兄安排一间卧房即可,林兄醉得厉害,半夜需有人照应。”
林阙平日里便说不过闵无依,更遑论此时还醉着,他不与对方争辩,主动转移了话题:“不是备了温水么?你快扶我过去。”
干什么来着?哦,对了,闵无依说北地冬寒夏酷、于康健不宜,遂决定带林阙到江南游历来着。
林阙是醉了,但好在还存有一丝神志,他摆了摆衣袖:“不……不行了……我不行了。”
闵无依盯着那只放错了地方的手,索性挪到了林阙身旁坐下,将他摇摇欲坠的头靠在了自己肩上,顺势扶掉了那只碍眼的手。
聪明的陈老板一早便预留了三间上房,见雅间三位起身离席,便一路小跑着上前来问:“大堂主,今晚您三位是不是在店里歇下?”
老板应声:“好嘞。”
裘青龙颔首,老板便亲自领着三人往楼上客房走去。
林阙倒是觉得新鲜有趣,听得来劲儿。他又是个实心肠的,只要裘青龙敬酒,他就干杯,不多时就露出了醉态。
林阙还是头一回见闵无依冷脸的样子,几次主动找他搭讪,对方都惜字如金,林阙只好有一搭没一搭地与裘青龙闲聊。
“有礼有礼。”
“嘘
青龙客栈不愧是裘青龙的生意,连客房都与裘青龙的喜好一个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