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生硬压下把人捶扁的火气三两步走过来,弯腰蹲下作势帮忙。手刚举起来便立刻扭头怒喝,“差不多得了!最起码教学方面能不能严肃一点!!”
退避三舍,见人就跑,转着圈的躲着你逃难。
一张嘴,跳着脚的反抗还能支棱回去。两人独处时就无能为力了——不是私下更过火,而是根本不搭理你。
随即男人起身坐到旁边,手肘撑着桌面托着下颌歪着头看你。嘴角瘪着,脸色捉摸不透。
犹豫半秒,你把嘴里东西咽下去,说“是我得意忘形——”
“那是在您家里!!高专的话,老师是希望我睡走廊么,还有没有点同情心啊!我胜负下着是穿着玩的吗!!”你做出发脾气的样子,“我可是真会睡在您房门口的!还会做个牌子挂脖子上,写‘惨遭无良人渣男友抛弃风餐露宿’。明早老师出门时,就请无情的践踏我冻僵的尸体和满地火柴梗吧!”
理当解释说明,被裹成球一样委实路都走不了,才偷偷摸摸想拆掉护具的。但因两位成熟可靠的教师正吵闹到眼看要打起来,所以你说不说都不重要。
紧闭的房门被猛一把拉开,男人睨视下来。一时说不好是他脸色更黑,还是没开灯的室内更黑。
二十五天又十七个小时。你挖空心思死乞白赖没事找事满高专晃悠,成天到晚对负责教师进行围追堵截,美其名曰“请教问题”。
你一声不吭装出一副认真学习的样子,把头都埋进书里。无论会不会又欺负人般把这笔账算到自己头上,尽可能降低存在感总没坏处。
如果非常不幸,此刻恰逢有路人突然出现,那简直变脸比翻书还快。你还懵着逼,就会被一把薅过去搂住当道具,“哎呀人家的小女朋友好粘人诶,这次又怎么了呀?哦——,原来是想我啊”只顾扯着嗓门嗷嗷。分明攥着肩膀隔着制服,还要防火防盗防痴女般开着术式。
选择一会措辞,你忖度着开口,“好像现在被所有人默认不管我也可以,当然全怪我自己……反正这一个月有点不成样……已经在反思了!!”
被吓了一跳。你扯拽着绑带一屁股坐在地上,一仰脖子,视线正撞上门边冒出来的半个脑袋。
“我以为您是相当理性分得清轻重的类型呢。”你没憋住,小声回应。
“更奇怪了吧臭小鬼!!!”门后的人嚷嚷出声,听起来像瘫在椅子上喊的,“失眠就失眠,别把老师当保育员啊!!”
你使劲眨巴眼,两手高高举起玩具熊,说“看!枕头”,随即门又在脸前被砰的一声甩上。
“你自己不是靠着门板睡的很好嘛!!”门里的人冲你喊。
“老师不能继续把我关在外边了啊!”你冲着门里的人喊。
“……哈,做牌子做上瘾了是吧臭小鬼。那你做呗,做六块牌子怎么样,正好够搭个简易房啦,要不要人家给你提供材料呀。火柴就算啦,玩火小孩可是会尿床的哦?”屋里隐约有些杂乱的声
直听见背后冷不丁冒出来一句,“这样下去可不行呐……”
“反正五条老师也不在意别人会听到,我站在这里等也没什么关系吧。”你声音不大不小,梗起脖子冲着门说,“装睡是没用的,我知道您今晚住在高专的!”
“我也以为呢。”对方瘪瘪嘴。
“因为……三年组的前辈们都知情,夏油老师也……所以……反正不就……而且一回来校长就和您谈话了,更……”你垂着脑袋半句半句往外吐,最后稀里糊涂胡乱总结,“总之是我不好,给您添这么多麻烦真对不起!!和老师没关系的,怪我自己得——”
对方姿态没变。倚靠桌沿的动作把脸上挤出一圈鼓囊囊的肉,嘴也跟着嘟起来,像默不作声的等你继续。
话说到一半嘴里被塞了东西。条件反射嚼了两口,尝起来像沾了榛子酱的饼干条。狐疑的抬眼望回去,男人还是方才的样子侧身而坐,没什么表情,或许在想什么或许什么都没想。手里捏着刚摸出来的零食。
没有回应,屋里甚至灯都没开,脸贴地上扒在门缝看都黑漆漆一片。你站起身绷住表情,一边敲门一边补充,“还超体贴的自备枕头了呢,快夸我。”
大概是为了身体力行确保束缚执行。但亲历几次,只令人不禁怀疑你俩之中必有一个精神分裂。
所以改为每日白天明着打击报复,每晚夜里敲锣打鼓堵门。
“明明是您张嘴闭嘴‘女友’‘女友’叫个不停的打趣我在前好不好。您有本事口嗨,倒是有本事开门啊!太尴尬了,是为了东京塔的事在惩罚我么,”你把门叩的震响,“非要这么说的话,那男女朋友晚上睡在一起关起门做——”
好不容易一对一逮着了,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口,男人就摆着手装都装的不走心嘟囔着“没正事吧你没正事对吧啊真不巧正有任务呢伊地知找我哦回头再说”跐溜一下瞬间便窜出去五米远。股下五光年,像鞋底抹了油,像多长了腿,像头足纲软体动物滑不溜手。跑路快到你连根白毛都摸不着,残影都留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