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阑起的院子被安排在梅山幽静处。
狐族世子常年体寒病弱,日常出行吃穿用度,皆是绝品。
虞俭端着莲子羹,赵氏仆从说世子午睡未起,他便恭候门外,站了几个时辰。
从午后等到日落,红霞漫天的时候,还未有人替他通报。
虞俭即便再傻,也知是有人刻意针对。
那碗莲子羹是少年早起熬的,软烂甜糯,现在早已凉透了。
虞俭端得手酸,他本想放在侧房也好,可看门的赵氏仆从不放他进去,虞俭只好端着碗在门口空等。
手腕疼得快麻木了。
在虞俭以为,今日无功而返时,却见一席红衣迈过门槛。
少年本能抬头,却和对方对上视线。
赵简皱眉道:“你怎么在这儿?”他像是鄙夷至极,眼眸流转,而后恍然大悟。
“又来讨好男人。”
虞俭低眉顺眼,恭顺地换上笑意,才不与他争口舌之快。
看赵简的反应,似乎不是他授意把自己拦在门外——那就是下仆见风使舵,踩高捧低,故意磋磨自己讨好主子。
虞俭都习惯了。
等赵简远去,虞俭才敢迈进孟阑起屋内。
狐族世子身披外袍,眼眸流金,狐耳微动,手执棋子在桌面轻敲,他面前是一盘残局,显然刚与赵简对弈,哪像是刚睡起的样子。
果然是那仆从骗他。
“小俭,来,陪我下一盘棋。”
虞俭只得把那碗凉透的汤羹放在一旁,在衣袖里藏起发抖的手腕,哪敢提起门口的事惹他不快,歪头装作思考棋局的模样。
过了片刻,他默默摇头。
“小俭愚笨,破不了这盘局。”
他说得半真半假,棋局两方斗得你死我活,僵持不下,虞俭棋术不高,只勉强看出个皮毛。
但若真让他破局,虞俭心想以一子作困兽死斗,拉对方同归于尽也未尝不可——不过这种话是万万不能说的,他深知,孟阑起看不起这种鱼死网破的棋风。
“乖,破不了也无妨,我们不下棋了。”
孟阑起没得到答案,算不上失落,可此时也失了下棋的兴致。他挥手将少年唤来,将那柔软的身躯抱个满怀。
“与我一起欣赏落日可好?”
天边似是烧了火,挂上倾泻而下的绯色薄纱。孟阑起虽这么说着,眼神却看着怀里的少年。
虞俭心里还想着发疼的手腕,忽觉孟阑起轻靠在他的颈窝,鼻翼满是对方身上沉龙木香味。
那其实不是香,而是一种毒。
嗅到这种似是眷恋、似是引诱的味道,少年只觉下身微微shi润——他像条得了指令的狗,嗅到这个气味,便知不久要和此人共赴巫山。
孟阑起细碎吻着少年喉颈,虞俭垂目看他,只知那人眼中金纹更是深重,似有往骨髓发展的趋势。
这是孟阑起出生时留的病根,当年狐族内部明争暗斗,他母亲怀他时遭了暗算,留了这身胎毒。
具体细节虞俭不很清楚,只知孟阑起深受其害,毒发时痛不欲生,经脉滞涩。经年累月,胎毒越重,越易堕魔。
“送你的礼物,可还喜欢?”
孟阑起捉着少年手腕,像是把玩珍稀金玉般爱不释手,狐族不缺美人,却偏偏只有虞俭独入他眼。
少年趁着替人按摩的机会,也顺手摸着他的狐耳,看那毛茸茸的耳朵受痒抖了几抖,孟阑起舒服地微眯起眼,要他更用心按摩。
“那几匹天蚕丝的红绸,我求了很久,才从母亲那要来,给你做衣衫必定好看。”
红绸?
哦,虞俭一个箱子也没敢打开,但还是装作自己很喜欢这份礼物。他轻笑谢过,少年脸上神色天真烂漫,周身白衣可爱如玉霞,真挚的眸子光彩流转,不曾有半分爱慕虚荣的算计。
这般干净的少年,怪不得谁都愿意疼他。
“胎毒近日越发深重,今晚只好要辛苦你。”
虞俭稍愣片刻,心里想了什么,抬头又是一副叫人欢喜的倾慕模样。
“小俭愿意的。”
他自觉隔衣摸了摸身下刚恢复的软xue,两条白腻的腿微张,毫无半点反抗之意。
那般乖顺模样又惹得男人喉头一动。
渡胎毒算得上酷刑,每次来时,他总要疼得死去活来,流尽半身的血。
虞俭心想,自己作为鼎炉能解他的毒,这才换得孟阑起和颜悦色。
不然堂堂世子,为何要对自己这般烂货温声细语——他更乐意对人对他如赵止戈般冷漠厌恶,或是赵简般跋扈磋磨。
这般温柔,他只怕自己陷进去。
想至此,虞俭掐着手心,痛觉叫他稍微清醒。
自己实在不敢逾矩奢求。
胎毒顺着两人连接处进入虞俭身体,少年只知自己痛不欲生。
“世子、哥哥,慢一点……小俭好痛、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