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在地上,砸了个稀碎,冷着脸道:「
以后我与赵羽势不两立,你们也不许与他来往。」
格日勒百般劝解,曹臻依旧不听,下人回报赵羽,他唯有叹息而已。
次日赵羽备上厚礼,领着众人去董鄂府讨回女儿,吉兰夫人虽然不舍,但查
王府是皇亲国戚,只怕引火上身,又得了许多财物,不敢阻拦,因此赵羽很顺利
地将乌云珠取了过来,先放在碧如房里供养。
谁知一回到家里,那乌云珠就开始百病缠身,日夜嚎哭不止,太医百般调治
无效,赵羽只得请来周云逸医治,顺便给乌云珠算了一卦,周云逸问了生辰八字
,掐指算了一回,摇头道:「此女果然是富贵命格,又生于富贵之家,真是贵上
加贵,奈何月满则缺,若是留在家中,要么刑克家人,要么被家人所刑克,寄养
别处或者出家,都是不错的打算。」
赵羽别人不信,唯独对周云逸深信不疑,心下踌躇不已。
当晚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再怎么说那也是他的女儿,就这样莫名其妙地送给
了外人,实在心有不甘,可是不送出去又怕活不长,于是披衣起床,在院子里逛
来逛去,不知不觉竟来到了辛者库的门口,此时众人已经入眠,里面黑漆漆没有
一点火光。
赵羽拍了半天门,终于叫醒了守门婆子,这些人被打搅了睡眠,骂骂咧咧地
开了门,眼见是赵羽过来,吓得跪在地上求饶,赵羽也不理会,直接往里面走,
一时惊动了辛者库的管事姑姑马氏,那马氏每日提心吊胆,深怕赵羽问罪于她,
此时闻知他深夜造访,还以为陷害罗芸的事东窗事发,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强忍
着惊恐过来拜见,谁知赵羽却道:「你把她带过来吧,我有事跟她说说。」
那马氏更加慌了神,毕竟罗芸现有棒伤在身,虽然之后有悉心照料,可现在
依旧卧病在床,路也没法走,更不用说见客。
原来方彦虽然知道曹臻要害罗芸,却不知她已经动了手,只差最后一步,故
此赵羽也不清楚罗芸现在的境况,那马氏连忙道:「罗夫人如今重病在身,只怕
不宜见客,主子还是改日再来吧。」
赵羽奇道:「有此等事,怎么没人给我说起?」
马氏道:「罚入辛者库的人都是包衣和罪人,这些小事岂能入主子的耳朵,
哪怕就算死了人,只怕主子你也不知道。」
赵羽连忙道:「不要废话,她既然不方便见我,那我就去见她。」
那马氏见阻拦不过,只得苦着脸答应下来,提着灯笼在前面给赵羽引路,越
往里面走,越是有一股粪臭味飘来。
那马氏连忙道:「这附近堆着净桶,这天热了就不好闻,世子爷最好还是别
去,只怕熏坏了你。」
赵羽心中不悦,冷哼道:「先前我又不是没来过这地方,那方彦就比你好多
了,把这里弄的井井有条,没有丝毫异味,如何到了你手里就成了这般模样,你
看看这地方,杂乱无章,邋遢龌蹉,几无立锥之地。」
马氏吓的面无血色,只是一个劲地告罪。
赵羽也不想多说,转过几处长廊,终于来到罗芸的房间,本来她已经睡去,
不过最近因为受了伤,终日在房里躺着,所以睡得格外浅,赵羽等人走路的脚步
声就轻易吵醒了她,她有气无力地爬起来问道:「外面是谁啊?」
那马氏在门外道:「罗夫人,世子爷来看望你来了。」
罗芸显然没有听清楚,连声道:「蒋妹妹不是也受伤了吗,不好好养伤这会
子过来干嘛?」
赵羽冷哼一声,推开了房门,那马氏连忙进来点上了蜡烛,房间里开始明亮
起来。
赵羽冷哼道:「你耳朵聋了吗,是我来看你来了。」
罗芸没想到是赵羽,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挣扎着要起来,却不料背后一阵
剧痛传来,反倒引的她发出阵阵痛呼。
短短数个月时间,赵羽见她已经变的瘦骨嶙峋,面无血色,连头上的长发也
枯萎变黄,心就软了一半,又见她如此重病,更是感到不安,下意识按住她的肩
膀道:「到底生的什么病,怎么床都起不来了,痛的脸上都冒汗。」
说毕回头对马氏喝道:「她都这样了,你有没有叫太医来看?」
那马氏连忙吓得跪在地上道:「回主子的话,寻常奴才生病,那里有资格找
大夫,平时只能忍着,实在忍不过也只能找些行脚应付而已,奴才自知罗夫人不
是寻常奴才,所以已经请了大夫诊治,只是太医是不可能到这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