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波楼素月前来,向陛下说了何事,陛下忘了吗?」
叶清澜语音加重,已是不再称「叔父」,而是改称「陛下」
了。
「这、这」
萧烨语带吞吐,面色变得难看起来。
而深谙臣道的吴嵩与慕容章互视一眼,急忙揣起袖子扣首道:「下官告退。」
正欲离去,却听得慕竹澹然一句:「二位大人慢走,慕竹有些话要说,还望
二位做个见证。」
这二人彷佛被定住一般,都这烟波楼主的话语竟似毫无抵抗之意,只得退回
身来,静候着仙子的佳音。
「五个月前,匈奴扣关之际,陛下令太子于寻我烟波楼,我烟波楼秉承祖训
出手以援,如今国难已除,在灯宴之前,素月亦道出了我烟波楼的要求——令陛
下禅位于太子萧驰!」
「什么?」
「你,你们大胆!」
吴嵩与慕容章二人均是不由得惊呼出声,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佳人,却依然
不敢相信,这烟波楼竟然敢指使当今陛下主动禅让皇位,可转念一想,那日灯宴
,陛下所诏,难道?一念至此,二人同时转过脸去望向萧烨。
只见萧烨面露苦色道:「朕不是应允了吗。」
「那眼下太子身死,二皇子入狱,你的皇位该如何自处?」
叶清澜语声更重,已然将称呼改为了「你」。
「这?」
萧烨吞吐而言:「朕先暂时…」
「我若不允呢?」
叶清澜出声打断道。
「大胆!」
慕容章终是忍不住呵斥道:「你一介民女,安敢指使皇家之事。天子更迭,
关乎国运,岂可轻言禅让。」
叶清澜却是不由得轻轻一笑,望着龙椅之上惴惴不安的萧烨道:「这便是你
的回答?」
萧烨勉强沉住些气,郑重道:「太子遇难,二皇子萧逸亦是不孝之徒,此刻
朕责无旁贷。」
「哼。」
一旁的南宫迷离却是嗤嘴一笑:「说得好听,若不是有你背后指使,他一个
区区皇子,又有何能力请得我南疆蛊师,又有何能力在这皇宫之中兴风作浪。」
「荒唐!」
慕容章听得大怒,大声斥道:「你是何人,安敢在殿前挑弄是非,太子之死
,二皇子也已认罪,又干陛下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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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迷离却是冷笑一声:「我是何人?慕容章,我南宫家祖还在的时候,你
还得唤他一声将军,而今却在故人之女面前大放厥词,好不威风。挑弄是非本就
是他萧家的惯用手段,而今,不过故技重施罢了。」
「南宫?」
慕容章听闻这个名字,立时止住了声响,大明朝开国只有一个南宫,那便是
镇南王南宫烈,其人英勇善战,于开国之初立下赫赫战功,后平定云南苗疆叛乱
被封为镇南王,而后世代驻守苗疆,却也永不面朝,近年来已被朝中遗忘了。
「小姐。」
慕容章尊称一句,昔日南宫烈封王之时,他还是先帝帐下的一名文吏,而今
见到故人,却是颇多感慨。
而便在他二人对峙之时,一旁的萧烨与叶清澜早已对视多时了,萧烨已然不
似开始一般唯唯诺诺,此刻的他已是站得笔直,眼神深邃,语态之中竟是带着一
股幽深之意:「慕竹当真要追究到底?」
叶清澜却也毫不退缩:「皇位一事,烟波楼可以不追究,你贪恋此位,若能
为天下造福,自是幸事,若有一日祸乱天下,也与我烟波楼再不相关,可萧驰是
我为素月选的夫婿,而今他死于萧逸之手,那此事我烟波楼便不能不管。」
「那你意欲何为?」
「我要将他带走,让素月处置。」
「若朕不允呢?」
萧烨语气突变,面色逐步狰狞起来。
伴着这一句,几人突觉脚下大地略微有些震颤,只听得这乾清宫外人头涌动
,金戈之音逐步响亮起来。
叶清澜依旧平澹如水,冷声道:「那便试试。」
丽影轻转,惊鸿翩翩,叶清澜的一个转身都美得令人窒息,出得大殿,看着
殿外剑拔弩张的御林军士,萦绕一笑,却是毫无畏惧的向前而行。
琴枫与琴桦分别擒住那瘫倒在地的黑古与萧逸,与南宫迷离、素月各自跟着
慕竹向外行去,五个美若天仙的女子行走于殿外的千军之中,竟是没有一丝一毫
的慌乱,彷佛在她们眼中,根本未将这群军士放在眼中。
「圣上有旨:烟波楼伙同妖孽行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