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
嗯?沈惜又瞄了眼墙上的挂钟,确定正是晚上十点,几乎一分钟都不差,这
会袁姝婵在和谁通电话?
隔了两分钟,沈惜又拨第二次,还是占线。
再等五分钟,再拨,还是占线。
这通电话好像打了很久啊?难道是袁姝婵已经和费家勇上了床,把我拉进了
黑名单免得打扰她?没这个必要啊。再说,被拉进黑名单的结果,又不是听到对
方正在通话的提示。那是她设置了「假日模式」?
十点一刻,铃声响起,是袁姝婵打来的。
「你那边什么情况?」
「呼……」听上去袁姝婵充满了疲惫,「情况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但总算
现在已经搞定了,没事了。」
「细节什么的先不提,你最后选择了哪个?」
袁姝婵叹了一口气:「我跑出来了……」
「嗯……」要说沈惜内心深处不期待这种结果,也是撒谎,「那也好……可
我刚才给你打电话一直占线,你是找什么借口跑出来的?那时候正好有别人给你
打电话?这么巧?」
袁姝婵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是啊,还真就是这么巧,我都不敢信。」她
把刚才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简单洗了个澡,袁姝婵对着旅行箱里仅剩的一套干净内衣,略感为难,这套
酒红色的蕾丝内衣怎么看都觉得太骚了一点。万一等会迫不得已上了床,倒像是
故意穿成这样去诱惑领导。可一整天下来,爬过山,越过溪,晚餐时又喝了那么
多酒,出过好几身汗,换下的内衣实在是无法再穿上身了。
犹豫再三,袁姝婵索性决定不穿内衣,直接穿上员工制服出门,反正就算在
走廊上遇到别人,也看不出她衬衫和套裙下什么都没穿。至于说内里真空跑去见
费家勇,会不会更有诱惑领导的嫌疑,这倒不是什么问题。对袁姝婵来讲,她只
需要对自己交代,无所谓对方会怎么想。什么都不穿,只意味着她被迫放弃了抵
抗,事先专门换一身精致性感的内衣,未免投降得过于彻底了。
费家勇穿着睡袍给她开了门,看来他也是刚洗完澡。
走进房间后发生的一切,和袁姝婵事先的预料相差极大。
没聊几分钟,费家勇就要求她到床上坐到他身边去。袁姝婵赖在窗边的沙发
上,想使些小女人的手段,耍耍赖撒撒娇,拖延一些「情趣」时间,可这招对今
天的费家勇失效,他二话不说,从床上站起来,直接走到沙发边,死死盯着她,
像要用目光撕碎她身上的衣服似的。袁姝婵感到莫大的压迫感,好像对方随时就
要压到身上来,她觉得与其在沙发这个狭窄的空间里纠缠,还不如跑到宽大的床
上去,有整张大床可以滚来滚去,自己总能想办法和他保持一定距离,于是她躲
闪着跑到床脚的位置,费家勇如影随形又追了过来。
不知道是因为这几个月憋得太狠了,还是因为今晚被灌了不少酒,导致情绪
亢奋,见到袁姝婵后,费家勇几乎连一点常见的「体面」的拐弯抹角都没有,他
从一开始就把话说得很清楚,今天叫袁姝婵过来就是想跟她上床。这层意思表达
得如此直接,以至于原本以为刚开始还会有段遮遮掩掩的「互动」时间的袁姝婵
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新公司的党群部只有七个人的编制吗?」袁姝婵想先确认一下自己得到的
小道消息。
「呵呵,你们下面打听消息倒还挺积极的,没错,只有七个。」
「那分流是怎么安排的?我们和平中应那边各走两个?」
「暂时是这么定的,也可以再调整。」说到这个,费家勇觉得对从心理上压
倒面前这个女人是有利的,所以耐心地多解释了几句。
「除了老孙,我们这边还有谁要走?」袁姝婵口中的老孙就是那个已经确定
要去宁北收费所的同事。
「这个,组织上还没决定……」费家勇打着官腔。
袁姝婵咬着嘴唇问:「去向呢?如果分流,会被发配去哪里?」
「跟老孙一样啊,苦溪这边也还缺个副所长。」费家勇特意强调了「苦溪」
这两个字,作为当初袁姝婵考升机关办公室时的面试领导之一,他当然知道她就
是从苦溪的两河收费所出来的,她肯定能听懂他这番话的弦外之音。
果然,袁姝婵不再说什么了。
可能是察觉到了她态度上的软化,费家勇趁热打铁地许了些不甚明了但颇具
操作性的将来,见袁姝婵低着头不置可否,他坐到了她身旁,一把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