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浮起在脸上还不到五秒钟,连句话都没说,袁姝婵
就俯身在路边花坛吐了起来。沈惜手里拿着瓶从车上带下来的矿泉水,上前轻抚
她的后背,等她慢慢直起身后,把水递了过去。
咕嘟嘟喝下小半瓶水,袁姝婵又扶着花坛边的栏杆低头站了许久,干呕了几
次,慢慢恢复了一些。
「我又不是专门陪酒的!为什么每次都要叫我陪你们喝酒!」袁姝婵没好气
地冲着沈惜吼。她现在看上去披头散发的,根本没有平时的风姿了。
沈惜苦笑,也不说话,只是搀着她慢慢地走。袁姝婵现在不那么清醒,说的
多半是心里话,但该对谁说就没准了,就任由她发发脾气吧。
「走那边!」
「我的车在这边,我先送你回家!」喝醉后的袁姝婵力量很大,沈惜几乎用
尽气力才能扶住她,不让她挣开自己乱跑。
「我不回家!我还要喝酒!」刚刚还在抱怨为什么总要陪酒,转眼又说自己
还要喝,袁姝婵根本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前后矛盾,只是倔倔地站着,坚决不再挪
步。沈惜要么扛她,要么拖她,否则是很难让她跟自己走了。
「好好好,咱们再喝……」沈惜知道要应对喝醉的人,最好的办法是嘴上顺
着她来,具体该怎么做由自己把握。
他四下张望。既然袁姝婵非要喝酒,就先找个地方坐坐,至于到时候是上酒
上茶是上咖啡,说不定她根本就不care。
说来也巧,马路对面,在一片大停车场、灌木丛后面,就是丽桥区最有名的
酒吧区。中宁一共有四处成规模的酒吧集中地,丽桥区这一片是以小资情调著称
的。这里是纯粹的音乐、酒精、舞蹈、电影甚至还有软毒品的世界,穿梭的绝大
多数都是年轻人,偶尔还会有未成年人出没。像沈惜这样三十岁以上的,很少踏
足此地。不过今天这种状况,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随便选了家小酒吧,好在还有空包厢,沈惜扶着沉得要命的袁姝婵进房间坐
好,却听她嘟嘟囔囔地说:「上痣满床飞,下痣天天要……老娘就是天天要,就
是满床飞,反正又轮不到你个死老头!」
沈惜一时不去管她在嘟囔什么,叫来酒保,要他送两杯苏打水、一杯热饮和
一个果盘进来。侧躺在沙发上的袁姝婵闹着还要喝酒,沈惜口头应付着她,转脸
却示意酒保只要这些。
「什么满床飞、天天要?」要转移袁姝婵的注意力,沈惜把她刚念叨过的几
句话重复了一遍。
袁姝婵哼了一声,斜眼瞅着他:「你是不是也是觉得我特别好上手,很随便
就能被你弄上床?」
沈惜被噎了一下。他没有道德洁癖,对自己做过的事也从不后悔,但当年主
动引诱已婚的袁姝婵出轨——虽然这事并没有直接导致她最终离婚,毕竟略感有
所亏欠。
「哈哈,我就是很随便就上了你的床,被你操得像个烂货……我是你的小骚
穴,等着你的大淫棍来插的小骚穴……沈老师,我的小穴骚不骚?操我爽不爽?」
袁姝婵直愣愣地盯着他,声音越来越大。
沈惜坐到她身边,脱下外套,披到她斜躺着的身体上。
「问你那个什么上痣下痣呢,说你自己干什么?」
袁姝婵扁扁嘴:「你们男人看女人就是准……」她指了指自己嘴唇右下角一
粒小小的痣,「看见没?我有颗下痣,所以我就是天天要……你们男人一看就知
道我是个烂货,我就想天天被你们操……」
这时有人敲门,酒保送果盘过来。
袁姝婵总算没在外人面前继续这个话题,但酒保一走,她又大笑起来:「你
是不是次看到我,就想操我?」
沈惜无可奈何地点头:「是有点,我次见到你就有欲望。」
「所以嘛!」袁姝婵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一副很骄傲的样子,「我就知道
你们都想操我!男人看到我,都盯着我的胸,一到夏天,凑过来跟我商量工作的
男同事一天比一天多!我知道,他们都想偷看我的胸,有时候我就故意穿低胸的,
看!让你看!反正你摸不到!老娘的胸不是那么容易摸的!」
「今天怎么感慨这么多?」
也许是说累了,袁姝婵偏了偏脑袋,枕在沙发扶手上,闭着眼睛躺了好一会,
突然睁开眼睛,幽幽地说:「今天陪一个李副厅长吃饭。胖子,头发都快没了,
笑嘻嘻地问我听没听过左痣娇,右痣俏,上痣满床飞,下痣天天要,我还真
没听过,但也知道他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