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捣乱的事宣扬开了,此后简直门可罗雀。直到凌晨一点后,才一口气来了三个
一看就是刚撸完串喝过酒的客人,点了三个口爆的技师服务。除此之外,鬼都不
见一个。
送走这三人,明明还有差不多四十分钟才到下班时间,卢老板宣布下班,锁
门走人。这也算是破天荒的。欣丽的晚班是凌晨三点下班,过去只有推迟关门的,
从没让技师们提前下班过。
不用说,在所有人看来,整件事的罪魁祸首当然是孔媛。章浩走前就跑掉的
那些客人的帐毫无疑问该算在她头上。至于此后的惨淡场面,按理说与孔媛无关,
但众人也乐意全推到孔媛身上。
昨天老板娘张姐来上班时,满面乌云。
孔媛知道这件事不可能就此了结。本以为老板夫妻俩很快就回来和自己谈,
没想到张姐虽然昨天摆了一天的臭脸,却一直没说起那晚的事。卢老板更是一直
对自己和颜悦色的。直到今天晚上,他才突然在试钟时提到了这茬。
虽然时机有些突兀,但孔媛早就想好了说辞。她当然不会说那人是自己的前
男友,只说他想强迫自己口交,她请他换人却激怒了他,就此起了争执。
卢老板将信将疑。前晚在孔媛去给那人服务后,他曾经仔细盘问了6号技
师,了解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据6号的描述,这人其实就是个花了钱想尽可
能玩得的计较男人。说话是难听一些,但总的来说,也不是烂人。
如果只像孔媛说的这样,不至于闹成后来那样啊。他为什么非要来那么一出?
实在不可理解。自己明明提出要给他免单,也请他到办公室去谈话,如果有什么
要求,可以提啊。可他非要公然大吵大闹,像是存心要搅了店里的生意,甚至更
像是要给孔媛惹一大堆麻烦。他图什么?免单都不要,他还想要什么好处?
卢老板一头雾水。他知道孔媛说的未必是全部的实情,不过也不准备继续深
究了。反正他现在问起这个,也不是为了要寻根究底。随即他话锋一转,提到了
那天晚上店里的损失。
孔媛早有准备,立刻表示,所有的损失都由自己来赔。
卢老板摇摇头,说:「你要知道,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哪……」
孔媛当然知道这不是区区几百块的事。但她也没有别的办法。要想继续在欣
丽做下去,就必须表态承担这笔损失。那晚实际损失了多少,孔媛心里并没有一
个明确的数字,只能坐等老板起价了。
卢老板一板一眼地和她算起了帐。章浩闹起来的时候,有个技师在上钟,
所有客人都是在做B餐,这些钱一分都没收到。可全部技师都说自己已经做完了
服务,要求店里照付抽成。
通常来讲,技师面对油压店是没有话语权的。但这次大部分技师团结了起来,
统一向店里提出要求。卢老板明知她们当中有人当时根本没有做完服务,是想存
心占便宜,但这时无法一一甄别,为安抚人心,只能答应下次发工资时这笔钱照
算。
这样一来,那八单生意,店里不但没钱收,还要赔八份技师抽成。
不仅如此,当时走掉的等位的客人有5个,后来进门又被吓跑的客人有4个,
这些也是当晚确定的损失。
不确定的,则是后半夜的萧条。
「你也是做晚班的,知道店里生意最好的时候,就是后半夜。每天差不多二
十来个客人总是有的吧。可你也看到了,前天后来就来了三个人。这笔帐全算到
你头上,有一点不公平,我们算一半,算八个人好了。」
孔媛的眉头皱到了一起。用眼下这种算法,这笔钱远远超过她的预计。但她
也说不出什么,卢老板的算法确实不那么厚道,可并不是没有道理。
「我跟我老婆商量了一下,这笔钱零头我们就不算了,取个整数,店里的损
失算一万块。」
这个数超过孔媛心理底线至少一倍。照这个数字来赔,对比过去一个月孔媛
的收入状况,那她从现在开始做到过年,都算白干。挣到的每一分钱,最后都要
还给店里。
让她拿什么去还吴昱辉?
「你应该赔得起,我看了一下你前面几笔工资,应该赚得比这多吧?」
孔媛苦笑。确实,她一个月赚了一万多元,但倒霉的是前天下午她刚还了吴
昱辉一万,此刻她银行卡上满打满算不足5元,去哪里找一万元赔给店里?
「当然,如果你一口气全拿出来,就等于前面这一个月你都白干了。是有点
心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