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脸,反而惹
得裴语微大为不快,不欢而散。
当时吴伟杰身边有不少朋友,他更觉得自己丢了莫大的面子。憋着一肚子气,
喝酒就没了节制,后来有朋友把话题转到裴歆睿被打一事上,他一时管不住自己
的嘴,开始大放厥词。
反正之前他亲眼看着裴语微陪着堂妹离开,这一桌上又都是自己的铁杆哥们,
私底下说一说,怕什么?
但是报复心一起,嘴上也就没了把门的。吴伟杰所说,没一件是他亲见。有
两三成是当初在美国时小圈子里听来的有关裴语微的传言,大部分是他自己的臆
想——他有时甚至就是在裴语微被一群黑人轮奸的想象中自慰的——更有一部分
完全是他趁着酒意即兴瞎编的。
若在完全清醒时,吴伟杰可不敢如此信口雌黄。酒壮怂人胆,终究还是说出
了口。
哪料到这些话会落入裴语微的耳中。
泼了一杯酒,裴语微难解羞恼,还想再泼第二杯。一时却找不到合适的目标,
恰在这时,身边突然多出一只手,稳稳地递过来一满杯酒。正是沈惜不知从哪里
拿的。裴语微顺手接过,又是当头泼了过去。
吴伟杰刚把脸上的酒抹掉,兜头又是一杯,酒水淋淋沥沥地流进了脖子,搞
得毛衣领子都是湿淋淋的,极为难受。在这一群朋友中他有点老大的意思,平时
被吹捧奉承惯了,当众被裴语微连泼两杯酒,原本因背后说人坏话而生出的那一
丝羞愧惶恐被怒气遮盖,慢慢气急败坏起来。
裴语微恼怒地瞪着他。
吴伟杰被她瞪得有点发毛,又觉得好像周围朋友们都盯着他流满酒水的脸,
惶急恼恨,一时昏了头,扬手就想给裴语微一记耳光。没想到手刚抬起一半,手
腕一紧,已被人牢牢攥住,随即一股巨大的力量扯着他向外冲去。吴伟杰本来是
坐在卡座沙发偏中间的位置,靠外还坐了一男一女两个朋友,现在被人拉扯着往
外走,完全无力抗拒,硬生生从两个朋友身边挤过,重重踩了他们的脚不说,自
己的大腿、腰胯被桌角重重撞了好几下,痛得他呲牙咧嘴的。
把他扯出来的自然是沈惜。他既站在边上,怎会眼看让裴语微吃亏?卡座地
方狭小,吴伟杰朋友又多,挤在卡座边理论,要有哪个血气方刚的小子偷袭,腾
挪不便,防不胜防。于是沈惜毫不犹豫,直接把这小子拽了出来,换到宽阔些的
过道。
面对这么几个小子,沈惜虽然只是一人,哪会有半点畏惧?
吴伟杰只觉自己的手腕被抓得火辣辣的,抬脸看去,却是个并不怎么魁梧的
三十来岁男人,少了几分怯意,张口说道:「我跟这小婊子说……」
话没说完,吴伟杰眼前又是一黑,半边脸瞬间变得麻麻的。他想打裴语微的
耳光没能出手,自己倒是结结实实吃了一记巴掌。
沈惜这次出手既快又黑。他往日总给人留些余地,对吴伟杰这小子却不想轻
放。那些胡言乱语,裴语微只听到两句,他可是前前后后听了许多。此前不知说
的是谁,也不知是真是假,只能当这帮小子为人无德,酒后胡言,不去理他。但
现在既然知道了是对裴语微出言不逊,不自觉也火冒三丈。
一见朋友被打,卡座里另几个男生一齐凑了过来。不过他们好像有些胆怯,
不敢过分靠近,咋咋呼呼的,声援吴伟杰。
吴伟杰捂着脸,既怕又恨地盯着沈惜。
这里的冲突终于被周围的人注意到了,又有些人围了上来。
沈惜扯着裴语微,拦在自己身后,满不在乎地扫了眼前几个男生一眼。
「是男人的,动手不动口。要打架就上来,别嘴里骂骂咧咧的。骂人就是自
己心里怂了,不敢动手又没脸跑,只能骂几句解解恨。你要真想动手,来!我跟
你单挑!老子开始找人打架的时候,你他妈还不知道有没有上小学呢!有种的,
你抄酒瓶子或者动刀子,老子陪你;没种的,过来给裴小姐道歉!说你喝醉了满
嘴放屁。你自己选一样吧!」
对这两个选择,吴伟杰都是满心不愿意。可形格势禁,必须选一样,他愣了
好一会,心里挣扎再三,最终还是选择认怂。
一来是他稍有理智就立刻明白裴大小姐根本就不该惹,真结了仇,自己倒还
好说,老爸做起生意来说不定就步步艰难,处处遇敌;二来,今天这场子里虽说
有些自己的朋友,但毫无疑问,裴大小姐的朋友,要比人多,自己肯定吃亏;
最后,就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