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挣扎求存。照顾残废,那是和平盛世才有的事。李侠士还是清醒些好。”段
彪冷冷道,“其二,我也不允许城中守军与你们出去冒险突围,蛊宗来犯,蛮夷
百部大军压境,茂林郡的安危乃是重中之重,这个钉子在,来犯敌酋便不敢大举
进犯其余州郡。只要坚持到张道安带领的叛匪伏诛,州牧援军开至,我们里应外
合,自然能顺利解围。弃地利以卵击石,极其不智,诸位也休要再提。”
李少陵握紧拳头,冷笑道:“段将军的意思,是要我们几十个江湖好手,带
着几千流民设法突围咯?”
段彪淡淡道:“这本来就是你们的主意,不是我的。”
他眼帘半垂,抬手晃了晃,道:“我知道你们见过拓拔宏,拓拔宏多半会动
心跟你们合作。可惜,单靠他的兵马,远远不够。”
说话间,屋顶又出现了十多个兵卒,张弓搭箭对着凉亭。
他头也不抬,盯着眼前水面,叹了口气,道:“诸位都是深明大义的侠士,
肯在这种时局赶赴边疆,为国分忧,这份心思实属不易,误入歧途的想法……我
便只当不知。你们回去吧。”
贺仙澄上前一步,与李少陵并肩而立,挺起胸膛面对着锋锐弓矢,朗声道:
“段将军,固守不出,死路一条,这种明摆着的事,你身边的谋士就一句没有提
过么?”
段彪沉声道:“固守死战而亡,伤敌必定数倍,出城遇伏而亡,只会让手下
兵将白白牺牲。茂林郡,决不能丢,此地,必定会战到最后一人,流干最后一滴
血。”
“实不相瞒,我是白云山飞仙门下弟子,我师父在我来之前刚跟滇州牧守有
过一次面谈。她修书一封交到我的手上,算是锦囊一封,叫我到了茂林,酌情动
用。”贺仙澄长叹一声,环顾四周,脆生生喊道,“牧守大人生性软弱,贪婪怯
懦,为官一任,贪墨一方。大家在此地驻守边疆保卫安宁等他的援军,殊不知他
早已将一车车金银财宝北上运走,举家逃亡。诸位可曾想过,为何此次战事一起,
郡丞作为一郡之长便率先逃得无影无踪?”
“张道安兴兵起事,靠的就是深受牧守所害的贫苦农户,那些叛匪所到之处,
不仅不受什么抵抗,还能不断壮大。如今叛匪西行,直插滇州腹地,在此固守,
最后等到的绝非援军,不是敌军,就是叛匪!”
她又将声音提高几分,慷慨激昂道:“我一介女流,尚知困兽犹斗的道理,
如今大家已在死局之中,你们一个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莫非就不愿意放手一搏
么!粮路已断,你们不妨猜猜,真到了山穷水尽之时,这城里最后饿死的会是谁!
等到一个个连刀都提不起来,再去后悔当初为何不拼尽全力,还有用么!”
说罢,她忽然显得疲倦无比,道:“李大哥,我好累。”
与此同时,她拿出一个瓷瓶,拔出塞子,倒了一颗药丸在掌心。
城中守军大都知道飞仙门的伤药极其有效,护院当然不会把药瓶也当作危险
物件收走。
但瓷瓶在内家高手掌中,一样可以化作厉害的凶器。
李少陵一把抢过那个瓷瓶,啪的一声捏成无数碎片。
张弓搭箭的那些士兵本就正因贺仙澄的话而略微不知所措,段彪又尚未下令,
他们自然就没有放箭。
李少陵清啸一声,一脚踢断面前凉亭护栏,将木片蹬入水池,跟着腾身而起,
使出上乘轻功蜻蜓点水一掠而过,掌中瓷瓶碎片甩手打出,嘣嘣作响,刹那间就
将大半弓弦射断。
剩余弓手急忙向他放箭,但他轻功着实了得,在水面最后一块木头上借力再
起,劈手打开两支飞矢,捏着最后一片瓶底厚瓷,落在了段彪身边。
段彪也是武将,那里肯束手就擒,不仅没退半步,还拔出腰刀向李少陵砍落,
两个侍卫从旁夹击,配合倒也颇为默契。
可西南四剑仙个个都是江湖一流好手,李少陵的功力远非寻常武人可比。他
单掌一划,就将段彪手中单刀打落,同时上步侧身,从两个侍卫投鼠忌器的刀锋
中央险险擦过,抬肘一勒,用瓷片抵住了段彪的脖子,怒喝道:“都不准动!”
拓拔宏那八个跟来的兄弟果然凶悍,赤手空拳沿回廊冲出,散开一排挡在院
门,把段彪的亲兵堵住。
袁忠义他们急忙趁机离开那个箭靶子小亭,快步赶到段彪身边。
段彪冷冷道:“你们果然是被差来杀我的,说,到底是叛匪,还是蛮子们?”
李少陵怒道:“这是为了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