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白河上下把这学生打量了一圈,心里咯噔一下,脑子嗡嗡炸响。
他看见这孩子手指头尖儿上缠着纱布。
牙齿、指甲……
如果说镶牙是真的赶巧了,那手指甲算什么?世界上绝没这么寸的事儿。
甭管深浅,甭管直接间接,这孩子总归和金湖小区的案子有关系,没跑。
安白河心脏狂跳,脸上不动声色的对邵飞亮出了自己的证件:「邵飞同学,
我们来是想稍微了解点情况。你之前出车祸,把牙碰坏了是么?」
那孩子个头不高,人却生的结实,他一仰脸,愣愣的回道:「昂,是。」
「去淮医附院补的牙?」
「嗯……嗯。」
「你认识那个牙科主任么?」安白河兜着圈问着无关紧要的问题,来掩饰自
己真正的意图。
「我不认识,我原来的同学给我介绍的。」
他答的挺利索,不像是心虚的样子,但安白河还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
警惕。
不是惊慌,而是警惕,这孩子心理比看起来成熟的多,安白河想道。
「你补牙的时候有没有……哎?你这手怎么了?」
安白河突然话锋一转,轻描淡写的抓住邵飞的手打量起来。
他出手轻的很,可对面的手突然就紧绷起来。邵飞猛地把手抽回来:「打球
把指甲弄劈了。」
「呵呵,你们这帮孩子够能闹腾的。」安白河笑笑。他又一本正经假装问了
几个牙科那边的问题,就放邵飞走了。
打学校出来,项天一蹦老高:「那小子肯定有问题。」
安白河自然也这么想的。他本来有一大堆问题留着想要试探那个学生,但是
邵飞手上的伤已经把他脑子里的问题全都确认了,接下来就是按部就班的围绕这
个孩子的调查工作。
在老安看来,邵飞身上的伤和金湖小区受害者简直是一个路子。只要能弄明
白是谁搞的,就能把核心线索全都抖出来,这案子想破几乎是指日可待。
但是安白河早也过了毛毛躁躁的鲁莽年纪。这个邵飞和其他受害者最大的不
同是,他还活着。
所以那个隐藏在某个地方的凶手,可能就在邵飞附近。如果对方感受到了威
胁,那不光是这个邵飞,甚至可能连自己和项天都会被波及。尤其是想到金湖小
区的惨状,由不得人轻举妄动他决定将这件事情从长计议。明天早晨和赵冲合计
合计再做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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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离晚自习还有俩小时。学生们一般会趁着这时间吃个晚饭,有些
心大的还会逮住空打会儿球。
这刚一打铃儿,邵飞蹭的就从座位上窜起来。
黄少菁看他魂不守舍大半天了,还想趁大课间问他两句。结果这小子窜的倒
快,姑娘一着急,声音大了点。
「你上哪儿?」
周围一圈同学齐刷刷扭头看过来。黄少菁豁出去了,也不在乎旁边的目光,
就这么直勾勾盯着邵飞看。
邵飞急中生智,回头应道:「拉屎!」
身后一阵哄堂大笑,黄少菁无奈的翻了翻白眼。然而邵飞可没有功夫体验尴
尬,他一路小跑,往普通班的方向窜过去。
万树那头刚上完课,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想打个盹儿,这头邵飞就旁若无
人的冲进教室,把他拽了起来。
「出事儿了。」
万树还想怼邵飞两句呢,结果就看他一脸严肃,顿时也紧张起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下了楼,身边同学呜呜渣渣的乱跑,搅得邵飞更加心神不宁。
之前那个警察亮明身份的时候,邵飞那后背都湿了。好在邵飞多少也算经了些事
儿,心思沉稳多了,仔细琢磨了半天,感觉自己没漏什么馅儿。
长桓的校园大了去了,想找个僻静没人的地方很是简单。邵飞和万树假装溜
腿儿,一直走到运动场外侧的看台上才算完。
万树在路上听邵飞把事儿说了,心里面也直打鼓。
「那个姓安的警察说没说是为啥来的?」
「没和我说,我问的我们班老郑,说是要查淮医附院的财务案件。」
「财务案件跟你有啥关系?」
「他不是问我晚上去镶牙的时候看没看见什么猫腻来着么,我本来也没看见
什么。」
万树连连摇头:「这可不对。你想你个破学生,看见啥没看见啥,关键么?
你懂财务?你就算看见什么了又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那你的意思呢?他是冲……」邵飞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