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渐层没有跑开，乖乖地匍匐在地板上。
半小时后，扔完垃圾、洗完澡的裴映干干净净地站在床边：“施总。”
“不过，”他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而后将它摘下来放到床头柜，“可以暂停一会儿。”
裴映：“你满意现状吗？”
他享受这样的慢。
施斐然伸出手，抚摸它的头。
上门！”
金渐层在裴映怀里四只蹼一起蹬，尾巴来回甩。
施斐然说不出话。
他的西语水平远不及母语，所以看得比较慢。
“换你妈！老子快活得不得了！”方哲骂道。
裴映用方哲的衣服擦掉玻璃柜里的呕吐物，连同菜叶通通收进一个大垃圾袋，最后又扔进新买的防水布和绳索。
施斐然抬头看他，温声问道：“我没有做过对你不好的事，为什么要送我……礼物？”
方哲接过手机，大步走出门。
“等一下。”裴映从裤兜掏出方哲手机递回去，“还给你。”
裴映总喜欢穿软糯的面料和浅色的衣服，轻微的膨胀与宽松掩盖住这个男人原本的线条。
方哲扭过头，蹲下来，熟练地摆弄客厅里的防水布和绳索，仿佛他之前真是在家里搭帐篷，然后突然被小三找上门。
谁也坏不过有坏心的父母。
“方哲那种被家里人宠着长大的小纨绔，气头上跟家里说你差点杀了他，他家说不定怎么报复你，这么吓唬一顿，掐住方哲的把柄，有备无患。”
金渐层爬了下去，两只蹼踩住施斐然的皮鞋。
施斐然眨了一下眼睛，扬起唇角：“没有。”
“满意现状？我有什么可满意的？”方哲瞪起眼睛看他。
民警：“这个淋浴间为什么摆在道中央？”
这东西长的这么凶猛但任人拿捏，真的很奇怪。
等待方哲洗完澡的时间里，谁也没有说话。
“发现什么？发现你是在吓唬方哲？”施斐然眯了眯眼，“你就是要听我说出来这句话才放心？”
他不觉得那些衣服适配裴映，那些衣服只是为裴映打造出一种好说话、温和有礼的假象。
施斐然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转而回答裴映的问题：“一进门，看见方哲在柜子里的时候。”
施斐然从他怀里抱走这只蜥蜴，裴映腾出手，为方哲指了浴室的方向。
施斐然笑起来：“裴映，我比你想象中更了解你。”
“我讨厌你。”方哲说，“你感染艾滋病病毒一蹶不振，我妈就不会嫌我哥不是最好的。”
裴映干活时，施斐然洗了澡，窝在床上翻一本西语。
这是他第一次摸蜥蜴，蜥蜴的身体比他的体温低很多，中间那一排刺是软的，摸上去像没长熟的玫瑰花刺。
裴映：“那你想换一种生活方式吗？”
施斐然作势要冲上去揍方哲。
他从书脊上抬眼看对方：“裴老师。”
关门声响起。
方哲冷哼一声：“这种屁话谁不会说？”
方哲扔掉手里拼装出来的帐篷支架，抬头看向裴映：“浴室在哪儿？”
关门“砰”一声响，地震一样，地板上的金渐层顺着施斐然皮鞋爬上小腿。
有施鸿珠玉在前，方哲方理的母亲有多么扭曲，他可以大胆设想。
“我在停车场说过，”裴映开口，“她嫌弃你哥也不是因为施斐然。就算没有他，她还会用很多其他方式来打压你。”
裴映掐起金渐层，将它丢回玻璃缸，盖上盖。
裴映给他一个微妙的表情。
他摸了摸金渐层的头。
“有饲养证，您要不要看？”
“不是淋浴间，是宠物房。”裴映走到飘窗，摘掉玻璃缸盖子，掐着金渐层腋下那一段身体将它提到民警面前。
沉默一会儿，想起裴映亮给他看的电子地图——那座适合抛尸的山：“抛尸地点是法院门口？法院里有狼？”
民警一脸“好害怕好恶心”的表情直接退到门口，随便训了两句，和物业的人一起离开了。
“那就没问题，”裴映继续说，“谁不满谁改正，该改正的是你母亲。”
裴映坐在地上，仰头看了他几秒：“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天还没亮。
方哲露出一个吃惊的表情，而后倏然起身走向门口。
施斐然低头和金渐层对视了一眼，金渐层静止片刻，忽地又往上爬一节。
“请问，”裴映微顿，“我们之间的冷战结束了吗？”
施斐然欣赏着裴映脱衣服的过程。
“好了好了不要动手！”另一名民警分别向两边摆摆手。
被撑开的酸痛感乱窜，太
方哲从浴室走出来，穿上裴映提前备好的衣服。
裴映脱掉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