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兰咬了下下唇，又问：“您见过查……圣使大人了？”
他的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逃离了这个房间。曼德斯察觉出不对，几乎下意识起身追了两步，又意识到什么般突然顿住。
莫兰点了点头。
何况……
曼德斯望着手中这杯红茶发了会呆，幽幽地叹了口气。
“那么婚礼的事情，可就要麻烦您了。”曼德斯轻笑着说。
曼德斯奇怪地看着他。他有一种古怪的直觉，莫兰比他本人还要迫切地希望查尔斯能尽快抓住那只魅魔。
“嗯。”
“伯爵来是有什么事吗？”
“你说……是不是这些年劳伦家族太低调了，才会让什么阿猫阿狗都以为能踩上两脚？”
“抱歉，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失陪了。”
莫兰依然没有回应。
莫兰一路将人引到招待室。他莫名有些紧张，看了曼德斯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来。
他沉默片刻，敛去了脸上的笑，低下头，轻声道：“不只是传言。”
他总不能说是亲眼见了莫兰才能放心，更不能说他只是单纯地想来看一下莫兰。
他慢吞吞地站起了身，身形有些轻微的摇晃。
——更不应该染指拉本德！
莫兰摇了摇头，他脸色惨白，下唇几乎被咬出了血。
曼德斯心下一喜，上前一步问道：“神父，你的身体恢复了？”
他突然抬头开口问道：“能问一下伯爵对魅魔的看法吗？”
曼德斯一怔，脸上的笑容一僵。
莫兰偷眼看了曼德斯一眼，心头泛上一丝不安。
没人会不喜欢拉本德。这是个过分美妙的城市。
几天后曼德斯再次拜访教堂。出乎他的意料，这次招待他的是神父本人。
那些争斗无关。拉本德应该是世外桃源，拉本德的市民应该安居乐业，拉本德应该与世无争！
“关于那个魅魔的事情……圣使大人怎么说？”
——那个魅魔以他的名声为威胁，但莫兰从来不是那种会任由别人威胁的性格。
莫兰点了点头。
“那能问一下伯爵为什么讨厌魅魔吗？是，因为传言，还是……”
“神父，您怎么了吗？”
更别说他宁愿自己身败名裂，也绝不愿意拖无辜的人下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曼德斯还是出言安慰道：“神父，你也不需要过多担心。圣使大人是最出色的天使，仅仅是最近十年便抓到过二十多只魅魔。如果是他的话，一定没问题的。”
查尔斯没说话。
莫兰没说话。
“您说魅魔？”曼德斯脸上笑意微敛，眼中闪过一抹厌恶。
曼德斯敏锐地察觉到了莫兰的那份不安，这让他有些烦躁。
他终于撑不下去了。
这不合适。
话说到这里他又猛地顿住，转过头怔怔地看向莫兰。后者此时正将头埋得很低，整张脸都蒙在了阴影下。
曼德斯看了他一眼，补充道：“顺便来取一些圣水。”
……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让伯爵知道自己人类以外的那份血缘。
他的脊背渗上了一丝丝细细密密的冷汗。
何况这个人还是曼德斯。
教皇他对一些旁支有再大的意见，也不应该将战火烧到本家！
“没什么事，”曼德斯笑着说，“只是确认一下神父的身体恢复没有。”
他紧闭双眼，咬紧牙关，摇了摇头。
他偏过头，看着摆在桌上的那只花瓶，语气淡漠地回答：“就我看来的话，那实在是一群恶劣至极的——”
曼德斯微微颦眉。他察觉到此时莫兰的状态有点不太对劲。
“这种事情您打个电话就好了……”
曼德斯闭上眼，眉头紧蹙，摇了摇头，强压下心头那份不安。
桌下一双手被他搓得指尖发红。他竭力维持平稳的声线，又问：
莫兰的身形一颤。
当时莫兰直接把查尔斯叫来纯属一时冲动。但是如果让他再来一次，他也会选择那么做。
曼德斯咬了咬牙，又接着说：
他又接着说：“我会想办法配合圣使大人的抓捕行动，就算不能真的抓住他，我们也会想办法把他赶出拉本德。”
莫兰没有回答。
“见过了。”
但是如果可以，莫兰又实在不想名声受损——虽然他对名声什么的并不十分在意，但是——他真的很喜欢拉本德。
曼德斯对莫兰的这些心理活动一无所知，他如实回答：“圣使大人说那个魅魔是出了名的难缠，要抓到他，可能要费些功夫。”
“也有个人原因。我过去……曾经跟魅魔打过交道，有过一段……非常糟糕的过——”他突然抬起头，“神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