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瑄躺在自己屋子的软榻上,恣肆狂狷地翘着二郎腿,半眯着锐利的凤目,手里握着支箭,随性地瞄着对面不远处侍从脑袋顶上的苹果,漫不经心一掷,吓得那侍从一个哆嗦,下一刻,他头上的苹果便被一箭贯穿,钉在了背后的木桩上。
“嘁,胆子真小。”明瑄瞥了一眼,又无聊地从身旁拿起一支做工Jing良的箭,“下一个。”
排在一旁顶着一个小香梨的侍从脚下一软,脸色煞白地正要往前走去,门外头便传来福公公救星般的声音:“爷,人给您请回来了,您是要这会儿吃糖葫芦还是待会儿吃?”
脚步声一迭迭响起。
明瑄执箭做着投掷的动作,打了个哈欠:“吵死了,没瞧见我正在——”
话语声陡然一顿。
明瑄只是随意一瞟,就看见了跟在福公公身后半搀着好婆的含珠,一个翻身便从软榻上起来了,脚步很是急促奔到外头含珠身边,摸摸鼻尖神色不很自然地道:“你怎么来了?”
含珠看向明瑄手里握着的箭,箭羽是用鹰刀翎做的,造价明显不菲。好婆抽出手臂,站直了身替含珠回答:“公子,含珠儿是同老身一道来的,还请不要怪罪。”
明瑄连连道:“不会不会。您先去坐坐罢,我是想吃您做的糖葫芦了。含珠我本就认识,正愁没机会见面呢,您还请放心。”
好婆瞧着明瑄的神色,苍老的眸子像是洞明一切,她转过身子攥了攥含珠的手臂:“同公子说说话罢,我去那边做糖葫芦了。”
“福公公你带阿婆去罢。”明瑄转头对着福公公说道。
方才还趾高气扬目下无尘的福公公见着明瑄这热络的模样,又转了转眼珠子看了含珠一眼,明悉不少,对着好婆也客气不少,将人请去了别院的客房休息。
福公公带着人走了,明瑄便咳了咳清清嗓子,说道:“原来你叫含珠?很好听。”
说罢他便紧紧盯着含珠的脸,只觉得对方比上次见面又好看不少,鼻尖似乎更翘了,掩在幽黑发丝间的耳垂也漂亮极了,唔,就是腰还是太瘦了,明瑄打量着,毫不掩饰的目光又忍不住落在含珠的屁股上,还是没什么rou。
“你在看哪里?”
含珠蹙了蹙眉,明瑄便赶紧收回目光,他像是才察觉到自己还握着一支箭,随手一扔便扔进身后跟着的侍从怀中捧着的箭筒里,嗓音不太自然地道:“没什么,小爷我看都不能看了?”
含珠却不接他的话茬:“好婆年纪大了,你想吃糖葫芦为什么不自己去买?”
明瑄理亏,他在京城野惯了,想吃什么吩咐一句就有人争先恐后地送来,今日好婆没摆摊,福公公就亲自去把人给请来了。早知道含珠认识好婆,他就亲自登门了。
“这不是今日她没出摊嘛。”明瑄说道,“倒是你,整日里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怎么不把自己喂胖点?瘦成这个样子。”
说着他便伸出手用大掌隔空丈量着含珠的瘦腰:“瞧瞧,我一只手便能握住。”
含珠垂眼看去,明瑄经了昨夜那一遭,大抵不敢再乱碰他,含珠却伸出手,盖在明瑄手背上,将他的手掌按在自己腰上,随后抬眼看向他道:“很瘦?”
明瑄猝不及防碰到含珠的腰,虽然隔了层布料,但他掌心仍能感受到微微的温热,他忍不住紧了紧手掌,将含珠的腰肢桎梏在掌心。
含珠轻轻喘了一声,随后有些生气地推开了明瑄:“疼。”
“我……”明瑄垂下眼帘看向自己的手掌,半晌回不过神,过了好一会儿才抬眼看着含珠,关切道,“还疼吗?”
含珠摇摇头,明瑄便带着人进了自己的房间,拉他在软榻上坐下,又吩咐人收拾屋子里的一片狼藉,待底下人领了命令行动起来,他便蹲在含珠跟前,问道:“要吃些水果吗?京里昨日给我送来些葡萄我还没吃,听说好吃着呢,连贵妃娘娘都爱不释口。”
含珠问:“甜吗?”
明瑄闻言,立马吩咐人将葡萄洗净了送来,才回过头对着含珠道:“尝尝就知道了。”
葡萄很快送上来,明瑄让人搁在软榻旁的小几上,随后蹲在几案旁姿势别扭地亲自给含珠剥葡萄皮,见他蹲得难受,含珠便往旁边挪了挪,拍拍自己身边,说道:“坐这里罢。”
明瑄便一屁股坐了上去。
他坐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坐下去才发现自己和含珠贴得极近,rou贴rou腿挨腿的,他剥皮剥得心猿意马的,好半天才剥出来一颗完完整整漂漂亮亮的葡萄递在含珠唇边喂他吃。
冰凉的葡萄果rou贴在唇间,紫色而又晶莹剔透的果rou衬得含珠的唇色愈发娇艳,明瑄只看着便觉得口舌生津,他看着含珠慢慢张开水润饱满的双唇,随后微微探出舌尖,轻轻一含,他只觉得指腹扫过一阵温热,下一刻,含珠便将整颗葡萄果rou吃进了嘴里。
明瑄收回手,指尖不太自然地紧绷着,他问道:“怎么样,甜吗?”
含珠细细品尝着从来没吃过的葡萄,脆嫩的果rou一咬下去,甜蜜的汁水便迸溅在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