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凌措偶遇后,凌央心里一直有一块大石头,直觉告诉她凌措并不会就这么放过自己。
这个念头一直在她脑海中缠绕着,挥之不去,以至于她连续几天都吃不好睡不下,甚至来陌生电话她都不敢接起直接挂断,生怕耳边会传来那熟悉入骨又让她不寒而栗的声音。
凌央就这么忐忐忑忑的过了几天,风平浪静。
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宴宁远被派去外地公g半年。
自打两人认识以来,就从来没分开那么久过。宴宁远和家里不怎么来往,所以五年来没有提过去见见父母。
两个没有家的人结合在一起,便有了一个温暖的小家。
“我不在的时候,记得要照顾好自己。要按时吃饭知道吗?哦对了,晚上一定要开灯,怕的话可以去妈那儿住着……”宴宁远在碎碎念着一些生活琐事,看样子也是十分不舍。倒是把凌央给烦得满口答应,然后将他送进了登机处。
看着丈夫的身影越走越远,凌央突然有了一丝落寞,为了让这种情绪赶紧走开,她选择收拾收拾东西去和母亲一块住。
宴宁远一直记着一件事,那就是凌央怕黑,甚至怕到不能单独待在黑暗的地方。
十年前的那个噩梦让她对黑暗有了应激x障碍,遇到没有光的地方就会浑身战栗、冷汗,严重的时候甚至还会呕吐!当宴宁远知道这件事后,便下决心不再让ai人独自处在黑暗之中。
每晚都抱着她入睡,床头灯彻夜开着。
哪怕两人吵架吵得再凶,宴宁远也会别别扭扭的强拉着她一起睡。
凌央知道,宴宁远就是自己生命里的光,将她已经腐朽的人生照亮。
而现在,她的光要被迫离开自己半年之久,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好在还有母亲。
凌央结婚之后也曾坚持要和母亲同住,可是母亲却怎么也不愿意同住,还说能照顾好自己。
但其实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不想成为凌央的负担,打扰她来之不易的平淡生活。
最后,实在拗不过她,凌央也只好随了母亲的意愿,并且尽量ch0u空去看看她。
母亲住所距离自己只有几站路,下了公交车,又横穿了一个街头,就到了母亲所居住的筒子楼。凌央开门进屋的时候,她正看电视看得昏昏yu睡。
和母亲打过招呼后,凌央继续说:“宁远要出差,这段日子我就在您这住一阵。”
然而母亲虽然“哦哦哦好好好”说个不停,但那根本睁不开的眼也确定了她根本没听进去!
“诶……”凌央有些头疼的看着沉浸在自己小世界里的妈妈,嘀咕道:“也不知道她平时有没有按时吃药……”
原本想告诉母亲自己见到凌措了,但看她现在的状态,感觉也不宜受刺激。
于是在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凌央决定什么都不说。
总归母亲过得还不错,病情也有所好转,自己就不给她老人家徒增烦恼了。
没准凌措压根就没想过再遇到自己,毕竟她送他进了监狱蹲了几年,按理来说他应该是恨自己的,怎么可能在特意找她呢?
就这么平静的过了几天,凌央接到了为母亲治疗的张医生的来电,他告诉凌央最近医院来了一位权威专家,有希望治好她母亲的病。
“你是说,我妈妈的病有可能治好??”凌央的语气中有着藏不住的激动和雀跃。
张医生说:“只能说是有可能,但总是有希望的。上次你妈妈来医院复诊的时候情况感觉非常不好,再拖下去很有可能会出现痴呆、失忆等症状。”
这话一出,让凌央方寸大乱,什么也顾不得了:“我们愿意配合治疗,医生,无论怎么安排,我们都愿意!”
“既然这样,那你明天带您母亲来一趟xx路xx街xx号,我安排专家,让你们见一面。”张医生迅速的报出一个地址。
这个地址,听起来像是个民居……权威的专家真的会在这儿吗?凌央心下有些疑惑。
张医生好像是知道她的疑惑似的,又补充道:“这位专家是国外的欧文教授,在学术界非常有名气的。和您母亲类似的病例他也接治过,这次他是受我们医院的邀请来进行学术讲座的,明天是他休息,所以去医院可是见不着人的,得亲自登门拜访,这点您介意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再怀疑倒显得自己有些不知好歹了,凌央只好满口答应下来。
约定好了时间之后,凌央就挂了电话。
她回望着已经在yan台的躺椅上熟睡的母亲,心里一阵酸涩。
她总是怨恨老天的不公,为什么她们母nv的命运永远都被别人玩弄。
凌央的妈妈是普通人家出身,嫁给父亲的时候总是被人说是高攀,更不受爷爷nn待见。而原本支撑她的ai情,也随着父亲的离世和凌措的到来而破碎。
从那时候起,一向温柔ai笑的母亲就开始变得沉默寡言。
再后来,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