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飞驰在没有什么变化的风景里,她的眼帘逐渐沈重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她昏昏沈沈地睡著了。梦里,她和薇薇、还有薇薇的父亲,在一处广阔的草原上野餐,他们一家三口快快乐乐的嬉笑玩耍,梦里洋溢著薇薇快乐的笑声。
车子突然一阵颠簸,思苹惊醒过来,才知道自己竟然把头枕在沈立岩的肩膀上。
“对不起!我睡著了——”
她猛地坐直身体,两手急忙将散乱的头发扶拢起来。
沈立岩抬起麻痹的手臂上下伸展了一番,思苹尴尬地看着他的举动,才知道自己已经躺在他的手臂上很久了。
“你的手”她关切的说。
“还好。”他随意回答。
“我不知道睡了这么久”她羞涩的说。
“我不想把你吵醒,你是不是作了一个好梦?”
“嗯很美的梦。”她回想起梦境。
“难怪你笑得那么甜!”他扬起嘴角,轻松地说:“你一定是太累了,我看你睡觉的样子比较好看,没有那么防备和世故。”刚刚趁她熟睡的时候,他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她一过,她的皮肤和薇薇一样细腻柔软,看到她在梦中微笑,他忍不住轻抚她的脸颊。
她腼-的低下头,拉好发绉的衣裙,想将眼镜扶正,才发现自己的眼镜正被沈立岩握在手中。
“你睡著的时候,我帮你拿下来的。”
他将眼镜递给她,她说声谢后随即戴上。
看她故作成熟,沈立岩忍不住说:“思苹,你才二十六岁不到,却是我见过最老气沉沉的年轻人。你为什么不拿下眼镜,放下头发,换上年轻一点的打扮?”
“那是因为我没有资格享有年轻岁月,我有责任、我有孩子,我没有任何人可以依赖”她眼神迷蒙的望向远方,沈立岩的说法和小雯不谋而合,令她有些惊讶。
“我听说你没有父母。”
“嗯,我是孤儿。”她轻声回应。
他心疼又苦涩的说:“如果嫁到江家,日子就不会那么辛苦了吧!”
思苹有些讶异,沈立岩竟然还没有听说她拒绝翰勋求婚的事。她在心里不断地反覆思量,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
他叹了一口气,自顾自地又说:“唉!男女之间的游戏,最终还是要定出胜负,找到一个适合的对象结婚,两边才都是赢家。”
“你还是没有变,印象中,你好像是个赌徒。”她低声呢喃著。
沈立岩看着她,黯然地说:“对婚姻来说,我下是一个成功的赌徒。好几次我有了想定下来的决心,却又不知道为什么,总在最后又退缩了。”
她回眸凝望着他。“为什么?”
他的眼神和她交错而过,望向她身边窗外飞驰的景象,悠悠地说:“因为我不想输。谈了几段感情,总是缺少了一份会让人刻骨铭心的感动;会让人心灵悸动、震撼。”
“你怎么能够确定没有呢?你不下赌注,又怎么会知道输赢?”
“我能够确定,因为我曾经拥有过。”他回头和她的眼神相遇。
因为我曾为一个女孩下过一个感情的赌注,我赢得了她的心、她的身体,却放手让她离开。沈立岩看着思苹,心里想着这一段话。他的喉头苦涩,想到她即将成为江家的媳妇,胸口下由得升起一阵胀痛。
他曾经拥有过思苹逃避地低下眸。他说的是谁?有哪一个女人可以让他难以忘怀?她但愿是自己,但愿一切都可以再走一遭。
七年来,她不曾后悔过,遇见他的那一天,是她生命中最美丽的时光。那一刹那的相逢,如火花璀璨地照亮夜空,交会的光芒在心中,永远无法轻易消失。
他们一到达目的地,所有的行程紧锣密鼓地展开。
随行中,时时都有许多高级主管簇拥在沈立岩的身边,思苹永远都是被忽略遗忘的一位。
南部工厂的总经理,正滔滔不绝地述说著整个大楼的电脑改革企划。
“思苹,你觉得如何?”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沈立岩回头寻找回避在一旁的思苹。
众人排开两行,好奇地回头看着这位年轻的助理。在他们的眼里,拥有过人美貌的思苹,充其量只不过是个跟班协助的花瓶而已。
“我”思苹根本没有心理准备,在这么多人面前发表意见。
“我想听一听你的想法,可以吗?”沈立岩对她鼓励地微笑。
思苹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说:“嗯我认为改换全面电脑化的服务是一项突破性的设计,可是不管科技多么进步,我还是喜欢比较人性化、一对一的客
户服务。我认为我们若把自己的位置设定得太高,也许会因此而无法吸引中下阶层的客户”她的语调轻柔,和自信满满的高级主管们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傅小姐,我们的大楼一定要改成最先进的电脑作业,这样才符合社会科技的进步!一对一的客户服务不但浪费时间、人力、金钱,更不符合潮流!”一个站在总经理身旁的中年男子,用嘲弄的口吻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