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师兄弟二人不远处的房里,刚回屋的谭书匀表现的极其不自然。
刚刚他去杜凝房里,一进门便见杜凝胸怀大开,外衣松松垮垮地搭在双肩上,雪白的胸肌让人血脉喷张,再往里隐约还能看到两点绯红。
谭书匀顿时羞红了脸,可还没等他细细欣赏,杜凝就已经把他压在胳膊下了。
在痛感到达谭书匀大脑的前一秒,他还在想:这杜凝身上的皮肤倒是不似他的脸那般死板冷漠,反而别有风韵,这腰肢也挺细的,还好意思说他是女子,怕不是杜凝才是那真女子吧。
然而下一秒,谭书匀就被“真女子”一秒放倒了。
丢脸,实在是太丢脸了。
谭书匀这么想着,脑海里渐渐浮现了杜凝那衣不蔽体的模样。
在和他动手之后,那本就宽大的衣袍更显轻浮,露出杜凝大片的脖颈。杜凝的脖子天生修长雪白,锁骨更是紧致性感,再往下,那让人浮想联翩的双ru若隐若现。
在和谭书匀交谈的过程中,他丝毫没有察觉这副样子的不妥。明明只是放浪形骸的形象,杜凝脸上却常挂着纯真懵懂的表情,偶尔还会对人扬起嘴角,更显得他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
外界常有传闻,说杜凝和付文听的关系十分恶劣。明面上杜凝是宗主的亲传大弟子,可他却不争气,远不如他的师弟付文听年轻有为。
要知道,付文听容貌俊美,颇有朗月清风之姿,实力在同龄人中也是数一数二,因而在仙门各派评选的美人榜上常年名列前茅。
至于为什么没有荣登榜首,据说是有一小部分人不吃清清淡淡的这一款,偏喜欢俊朗明艳那一挂的。
可不管怎么说,付文听也绝对算得上是让人魂牵梦绕的存在了。
按理说常人大多都不会与美人恶交,何况美人性格又好,想来必定是对方刻薄恶毒。所以在大多数不明事理的外人眼中,杜凝就是那个刻薄恶毒的主。
谭书匀是在外游历时与付文听结识的,他倾佩对方的阅历和实力,希望像他一样有一番作为。
外界的风言风语很容易影响人的判断。所以当谭书匀听到付文听介绍杜凝的时候,明明已不是自己
付文听对杜凝的感情是复杂的,杜凝又何尝不是呢。
纵使当时的仁慈给自己带来了不少麻烦,可杜凝还是不后悔为付文听求情。或许在某种意义上,这个老是捉弄自己的师弟早已经成为他不可或缺的家人了。所以当谭家小爷央求他帮忙照看付文听时,他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在他心里,付文听是晚辈,他理应承担起照顾晚辈的责任。
作为师兄,作为悟月宗的亲传大弟子,杜凝一直以来都异常刻苦。他不擅交际,应付不来各种流水般的会席,,左右逢源更是妄想。但小师弟与他不同,付文听身边有那么多朋友,甚至不乏谭家小少爷这样热烈的追求者。
杜凝也想过拥有朋友,可全师门上下除了当初的程远,所有人对他都是恨不得绕道而行。
后来因为自己让程远遭了罪,师门上下对杜凝的态度也愈发微妙。杜凝是个很难察觉他人心思的人,大概是人们的行为过于异常,才叫杜凝察觉出几分不对。
杜凝自小遭受的冷眼多了,这些背后的窃窃私语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
可偶尔他也会心生神往,倘若自己可以像正常人那样有朋友该多么好……
转眼便是次日清早,付文听称得上是一夜未眠。
杜凝起的时候,付文听正拖着眼下的两兜青黑,神色不明的盯着他。
杜凝对他的行为视若无睹,非常坦荡的对小师弟说:师弟你休息好了吗,咱们快些启程,早日入京也好方便些。”
付文听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他舟车劳顿不说,又主动担当杜凝的苦力,虽有仙术傍身,却难免心力憔悴。
杜凝见对方一言不发,便非常“实相”地回到自己的房里整理起来,留下付文听独自生闷气。
这边杜凝刚回到房里,耳边便传来了那位谭家小少爷的“呼唤”。
小少爷先是和他抱怨这里的环境多么恶劣,食物有多么难吃;又是和他诉苦自己对付文听无处安放的崇拜与思念。
“我在你屋子里等了好久都没见你回来,结果你居然留宿在了付兄的房里!哼,看来你们师兄弟之间的关系也并非传闻中那么岌岌可危嘛。
对了,付兄有没有和你提关于我的事情啊……”
杜凝还是头一次见到像谭书匀这么能叽叽喳喳的人。师门里的人大多克己又守礼,而且又极少有人待见杜凝,这么能聊天的人杜凝是在稀奇。
于是出于对晚辈的尊重和爱护,杜凝几乎对谭书匀的每一句话都有回应。
杜凝这般迟钝的人,难得他却理解谭小少爷的幼稚。生于富贵人家的孩子,必定娇贵些,这还是杜凝从书上看到的。二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谭书匀是个标准的话唠,只要对方给个回复,他自己就能接个话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