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我徐州心腹大患!”祖逖说着,看了一眼卫朔,知道卫朔曾跟司马奥有过短暂交锋,比他更了解对方。
卫朔笑着安慰道:“祖将军不必过于担心此人,司马奥虽然心思缜密深沉,但野心过于强大,已超出了他本身能力所能承载的范围。以在下看来,他的两位新主子,未必敢全部信任他。”
“只看此次南下徐州,王桑、赵固二人牢牢把他带在身边,却不曾让他独领一兵一卒,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所以说司马奥在敌人大营中未必能发挥出全部作用,说白了他就是王桑、赵固二人的豢养的狗,不过这条狗可不太老实,如果利用的好说不定还能反咬敌人一口。”
祖逖精神一震,双眼放光的盯着卫朔道:“卫兄弟打算施展离间计?”
卫朔微微点下头说:“脑海中有了点想法,但时机还不太成熟,等时候到了,我自有妙计施展。”
与此同时,在距离留县不到三里的地方,敌前锋大将赵丹带着三千骑兵正停留在此地。赵丹朝下面的部下扫了一眼道:“诸位,王、赵二位将军来了新的将令,令我等必须在日落之前拿下留县,为后面大军扫清前往彭城的障碍。”
“愿为将军效死!”
话音刚落,四周立马响起一阵欢呼声,这些年随着匈奴汉国连战连捷,匈奴汉国军队的士气也随之越来越高涨,尤其是面对西晋军队时,更是占足是占足了心理优势。
此次南下徐州,在司马奥的忽悠下,自赵固、王桑以下,整支军队中都弥漫着一股轻松愉悦的气氛,甚至有些士兵把此次行军看做是一场郊游。
这里就看出了司马奥的险恶用心,他为了报复裴盾、卫朔等人,在王桑、赵固二人面前他是极力的贬低徐州实力,尤其指出此时担任徐州防务的士兵都是才招募的新人。尽管这些都是事实,但他偏偏隐瞒了卫朔善于练兵的重要情报。司马奥最大的希望就是胡人跟裴盾、卫朔拼个你死我活,然后再由他坐收渔翁之利。
敌前锋大军抵达留县之后,却发现留县城门大开,城内却空无一人。赵丹处于谨慎,并没有冒然进城,只是派了斥候前往打探。
不一会儿斥候就兴高采烈地跑了回来,他语气轻蔑地告诉赵丹:“将军,城里的晋人都跑光了,甚至有的人家连财产都没来得及收拾。而且城内街道两边,到处都是晋军离开时丢下的兵器和旗帜。”
“哈哈哈……”
众人闻言不禁放肆大笑起来,此时他们对徐州晋军的蔑视达到了顶峰,没人对‘无辜’消失的几股游骑在意,也没人想到这是晋军故意留下的破绽,大家都认为是晋军被他们‘虎威’吓破了胆。
有几个骑兵甚至笑得直打跌,连赵丹都忍不住莞尔道:“本以为会有一场厮杀,没想到晋军如此胆小,竟然望风而逃。也罢,既然敌人都逃了,诸位就随本将军入城吧!”
赵丹顺利进驻留县,却没注意到在城外的密林中,正有几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这些人都是卫朔、祖逖派出的斥候,负责监视敌前锋的一举一动。
得知敌前锋已顺利进驻留县,奉祖逖之命前来诱敌的祖纳兴奋地挥舞了一下拳头,迅速向下属传达了新的命令:“让兄弟们好好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再过两个时辰,等天色暗了之后,我们就出发。”
“诺!”传令兵转身而去。
几个时辰后,刚刚吃饱喝足的敌军士兵,纷纷找个地方睡觉去。因为城内百姓都跑了,赵丹也找不到女人,只好无聊的窝在房间内。诶,你说这赵丹也是,平日里和女人做完事躺下就能睡着,可今天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烦躁之下,赵丹忍不住拿着佩剑来到庭院内舞了起来,正舞得兴起,突然一个传令兵闯了进来,大呼小叫道:“将军,将军,将军,晋军,晋军来了!”
“呼~!嗯?”赵丹一边喘气一边问:“晋军还有胆子主动来攻?”
“是呀,城外聚集了数百晋军,正在城下大呼小叫呢,他们好像在抱怨城内守军跑的太快,以至于援军来迟了。”
赵丹闻言嗤笑一声,道:“就算守军不跑,再加上这数百援军,面对我军又能翻出什么花儿来?不过,正好本将军闲得无聊,既然有人送上门来,那就不能错过!传本将令:集合大军,随本将出城杀敌。”
顿时留县城内一阵鸡飞狗跳,三千骑兵哗啦啦出了城门。此时正在城下挑衅的晋军,一看城门大开,敌骑兵蜂拥而出,当头一员敌将身穿鱼鳞甲,手持长枪呼啸而来,顿时如鸟兽散。
这下更是激起了胡骑的兴致,尤其是精力明显过剩的敌前锋大将赵丹一马当先,紧紧跟在祖纳身后,一心想将这个晋军军官给活捉。
正伏在马背上死命逃走的祖纳,回头看了一眼赵丹,忍不住暗骂道:“小子,先让你得意一会儿,等下进入伏击圈,老子再好好收拾你!”
数百前来诱敌的晋军出了除了大多数步兵向湖边、山林等地跑去外,只有祖约数十骑骑兵仗着马好拼命往大路上跑,后面则跟着一大批胡骑紧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