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吴王司马晏之孙,荀藩之外甥。
众人到了阳城之后,得知晋怀帝被俘,悲愤之余众人也不敢在阳城多待,后来在荀藩的建议下,众人打算向东退入虎牢关,到荥阳太守李矩处求援。
荥阳太守李矩果然没有拒绝荀藩的求援,不但给秦王、荀藩等人补足了粮草,还让众人屯居密县。但密县也不是个好去处,当地有一股强大的地方势力——前东海王的参军、豫州刺史闫鼎领着数千流民武装屯居于此。
得知司空荀藩欲引秦王至密县,闫鼎马上召集部下商议。本来闫鼎就有西归家乡天水的意图,如今得知秦王欲来密县,他就想趁机拥戴秦王司马业前往长安建立霸业。
等部下来了之后,闫鼎立即把有关秦王司马业的消息通报给众人,然后很认真地说:“大家都知道,我本有西归关中的打算。今秦王殿下欲驻密县,这是上天赐给我的机会。况且今山东各地突遭胡乱,民不聊生,已非王霸之地!不如拥秦王西入关中如何?”
出乎闫鼎的意外,他的建议并没有得到众人的同意,其实这也不难理解。在闫鼎的麾下大多数是关东人,他们肯定不愿随其背井离乡远赴关中,尤其是刘畴、邹捷作为本地豪强更是不愿抛家舍业西入关中。
可是刘畴、邹捷看到闫鼎决心已定,不敢当面提出反对意见,只好暗暗将不满埋心底。而此时正向密县行进的荀藩、司马业等人,也在密议如何招抚闫鼎的计划。荀藩认为闫鼎手握重兵不可急图,建议恢复闫鼎豫州刺史的地位,收为己用。
与此同时,得知前司徒左长史刘畴在密县为坞主,荀藩特意派出中书令李恒、太傅参军刘蔚、镇军长史周顗、司马李述等人前往联络。李恒等人秘密来到了刘畴的坞堡内,因为他们都是山东士族出身,故刘畴待他们比对待闫鼎还要热情。
在密谈中,刘畴将闫鼎的意图全盘告诉了李恒等人,李恒等虽然很高兴闫鼎原附秦王旗下,但对闫鼎提出的西归长安计划则非常不满。他们和刘畴的想法一致,作为山东士族他们当然希望秦王能在本地开府建牙,这样众人就能跟着水涨船高。
难怪魏晋国祚如此之短,到了这个时候,世家大族想得竟然还是自己的利益,根本不考虑朝廷百姓的福祉。这样的王朝若是国祚绵长那才是没天理!
荀藩等人既然知道了闫鼎的真实意图,再也不肯真心实意接纳对方,只打算利用下闫鼎。谁知闫鼎为人缜密,无意中发现了荀藩、邹捷、刘畴等人的阴谋,随即拥大军劫持了秦王司马业。
混乱之中,荀藩见势不妙立即发挥自家逃跑的特长,躲开了前来抓捕他的士兵。李恒、刘畴、邹捷等人就没那么好运了,事后纷纷被闫鼎所杀,当初跟随秦王逃出洛阳的大臣只有镇军长史周顗、司马李述两人幸免于难。
到了这个时候,再也没人能阻止闫鼎西归长安的计划了。而且好运气再次降临到闫鼎头上,他遇到了刚刚挫败了刘聪西入关中企图的雍州刺史贾疋。而且贾疋得知了秦王司马业的消息后,立即派人前来联络,欲奉迎秦王至长安,贾闫二人可谓是一拍即合。
可以说晋怀帝被俘、洛阳被毁彻底引爆了天下舆论,也让更多人生出了不该有的野心。且不提正打算西归长安的闫鼎、司马业等人,单说幽州刺史王浚。
在得知了洛阳发生的一切惨剧之后,王浚不但没有任何悲痛和不满之情,反而隐隐有种兴奋之情。王浚此人因为是私生子出身,出身,且从小不受父亲喜欢,逐渐养成了自私自利的性格。
但因为他父亲王沈无后,王浚才得以继承父亲的一切。自从王浚登上了幽州刺史之位后,常常引胡乱华,重用仰仗鲜卑人的力量攻击同殿为臣的并州刺史刘琨等。
如今晋怀帝被俘,王浚自认为这天下再也没有人可阻止他僭越称号。于是王浚乘机妄称自己得了晋怀帝的密诏,在幽州设坛告类,布告天下,立秦王司马业为皇太子。
同时他还私自备置百官,列署征镇,以荀藩为太尉,琅邪王司马睿为大将军,王浚自领尚书令,以裴宪、枣崇为尚书,又安插自己手下亲信出任各个职位。
更离谱的是,王浚以父亲王沈表字为处道,认为是应了“当涂高”的预言,竟然有了不臣之心。如果其他人劝谏,不是被外调就是被诛杀。
同时王浚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和欲望在幽州大肆滥杀,王浚的种种行为已令天下士子愤怒;而同时因王浚为政苛暴,将吏又贪污残忍,对地方工事连连令人民苦不堪言,被逼逃到鲜卑领地,加上有旱灾和蝗祸,又失去了段部鲜卑的支持,使得内外离心,士卒疲弱。
王浚表面看似风光无限,其实已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只要稍稍有外力打击,幽州王王浚必然要陨落。可惜志得意满的王浚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而且羯人首领石勒已盯上他,这才是王浚最大的隐患所在。
自离开洛阳之后,石勒一直在考虑大军行止的战略问题。别看石勒是个奴隶出身,但为人却有勇有谋,并不是一纯粹莽夫,而且还懂得收揽士子之心,得到了谋士张宾的辅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