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解圆在分包着药材,看样子今日春围场上受伤的人可不少。
“白锦,你回来了。”
“嗯,解圆哥。”沈白锦三步并两步,走到药柜旁,翻找着什么。
“今日春围,比的怎么样?”
“就那样吧。”
“话怎说的这般丧气。”
“可不就丧气嘛!春围狩猎,本就是一场满足人欲望的杀戮,人尚且会受伤,那猎物不更是没了命,怎能高兴得起来。”
“诶呀,白锦你说话可小心些,这要是让旁人听了去,指不定要说你忤逆向上呢!”
沈白锦撇了撇嘴,叹了口气,“人活在世,可真是束缚。”
说话间,需要的东西就在柜子里找到了,拿出来后,沈白锦找了张纸写着什么,写完后就再次离开了营帐,似是赶去给谁送东西。
解圆看着少女离开的影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着:“人要想活着,就不得不做着各种不得已的事。”
……
皇帐。
把酒言欢,畅乐无极,各桌上摆着诸多佳肴美味,想想就可知,定是猎场捕获的那些……
皇子贵戚们依次排坐帐内左侧,随行来的文臣武将也依次列席于右。
才封赏完今日春围的头三等,本正是满堂彩众人皆高兴的时候,可有些人另有心思。
“今日老五我中了二等,这与二哥的帮助密不可分,所以敬兄长一杯。”
那五皇子李煦不知何时来到了李辰洺的身旁,想要他敬一杯酒。
见这情况,李辰洺端起了桌上的杯子,“五弟言笑了,我说过的,你定是会赢的,只不过谁在后面追的问题,不是我的相助。”
酒杯相碰,李煦一饮而下,李辰洺也小抿了一口。
“就算我能力强,也要承蒙有二哥这样的人物在后面赶,总之还是要归功于二哥的。”
“五弟,你醉了。”
李辰洺扶住摇摇晃晃的李煦,叫来了小监将李煦搀回坐席。
李煦临走时,伸手拍了拍李辰洺的背,肆意地喊了句:“有这样的二哥,妙哉!”于是引来不少人的注视。
皇帝看见五皇子醉醺醺的样子,便命人将他送回了帐子休息。
“来人,将五皇子送回去休息,今日得了二等,恐怕是得意忘形了,吃这般多酒。”
宫婢将五皇子馋着送出了皇帐,筵席间又恢复成欢愉热闹的场面。
这桌上虽然皆是美味,可李辰洺却没动几筷,刚才被李煦拍过的地方,有些生疼,想来是被马踩到的缘故。
抬头之时,与席位临面的顾相对上了眼,李辰洺客气地点头,举起杯子与那人敬了敬。
顾相瞧见太子对自己敬酒,也拿起酒杯同敬,两人隔空客气一笑,随后一饮而尽。
看似和谐平静,实则只有彼此知道,那笑里有多少“刀枪剑戟”。
席间一片笙歌,可总有人明显的不高兴着。
那就是李宁安和李数,这两位就是春围第二局的最后两名,不止回来的最晚,而且每人七支箭是一支也没用。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当时在林子内,大家各自“见机行事”离开后,只留下了李宁安、李数两人,且其他组也再无人空余,所以只能彼此成一队。
本来是对手,现在成队友。这不就是等同于让水溶于火,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于是这规则就在他两人这变了一个样。变成了,阻止对方不能射出一箭,拖延对方不能回营。
当然,两个人自然如愿以偿的将对方时间耗尽,也一同无缘下一局了。
现在两个人都在生着闷气呢,谁也不理谁。
李宁安看李煦被扶着回了营帐,他也想尽早离开,不愿再看见某个人小气的嘴脸。于是起身告辞,“父皇,儿臣也有些醉了,能否先回去?”
“醉了,那就回去休息吧。”皇帝应允。
其实皇帝知晓今日老三老七闹了别扭,而且对他们不守规矩的事,也做了惩罚,看着两个孩子依旧没有丝毫缓和的意思,就想着先放过他俩,等回宫定要好好收拾他们。
李宁安一离开,李数就立马投六皇子李执的“怀抱”,毕竟年纪尚且比其他皇子小些,自然觉得是被三哥欺负了,心里委屈寻人安慰。
夜深。
宴席上的人陆陆续续离开,李辰洺陪着皇帝一直等到最后,毕竟是太子爷,要守在最后。
终于,皇帝也和顾丞相想谈结束后,送走了二位长辈,李辰洺也可以离开了。
走在回帐子的路上,李辰洺就在琢磨,今日试图刺杀自己的人是谁安排的,虽说皇家子弟遭遇刺屡见不鲜,但这围场四周可是严防死守,怎么会有人混进来,外人混不进来,那就一定是围场内的人。
身居太子之位,忌惮的人自然多,可真正敢下手的可没几个。转念间,李辰洺似是想到了谁,眼神转变眉头紧锁,一改往日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