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瞧见太子对自己敬酒,也拿起酒杯同敬,两人隔空客气一笑,随后一饮而尽。
看似和谐平静,实则只有彼此知道,那笑里有多少“刀枪剑戟”。
席间一片笙歌,可总有人明显的不高兴着。
那就是李宁安和李数,这两位就是春围第二局的最后两名,不止回来的最晚,而且每人七支箭是一支也没用。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当时在林子内,大家各自“见机行事”离开后,只留下了李宁安、李数两人,且其他组也再无人空余,所以只能彼此成一队。
本来是对手,现在成队友。这不就是等同于让水溶于火,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于是这规则就在他两人这变了一个样。变成了,阻止对方不能射出一箭,拖延对方不能回营。
当然,两个人自然如愿以偿的将对方时间耗尽,也一同无缘下一局了。
现在两个人都在生着闷气呢,谁也不理谁。
李宁安看李煦被扶着回了营帐,他也想尽早离开,不愿再看见某个人小气的嘴脸。于是起身告辞,“父皇,儿臣也有些醉了,能否先回去?”
“醉了,那就回去休息吧。”皇帝应允。
其实皇帝知晓今日老三老七闹了别扭,而且对他们不守规矩的事,也做了惩罚,看着两个孩子依旧没有丝毫缓和的意思,就想着先放过他俩,等回宫定要好好收拾他们。
李宁安一离开,李数就立马投六皇子李执的“怀抱”,毕竟年纪尚且比其他皇子小些,自然觉得是被三哥欺负了,心里委屈寻人安慰。
夜深。
宴席上的人陆陆续续离开,李辰洺陪着皇帝一直等到最后,毕竟是太子爷,要守在最后。
终于,皇帝也和顾丞相想谈结束后,送走了二位长辈,李辰洺也可以离开了。
走在回帐子的路上,李辰洺就在琢磨,今日试图刺杀自己的人是谁安排的,虽说皇家子弟遭遇刺屡见不鲜,但这围场四周可是严防死守,怎么会有人混进来,外人混不进来,那就一定是围场内的人。
身居太子之位,忌惮的人自然多,可真正敢下手的可没几个。转念间,李辰洺似是想到了谁,眼神转变眉头紧锁,一改往日温润雅气,面目冷峻骇人。
五皇子帐内。
李煦瘫在床榻上,双眼阖闭脸颊红晕,服侍的宫婢整理好后,就依次退出了帐子。
屋里没了人,这时躺着的李煦突然睁开了双目,眼神冷静,完全没有了醉醺醺的样子,抬起手臂将手掌压在头下垫着,嘴角勾出一个弧度,俨然一副得逞的样子。
……
“太子爷您回来啦。”
李辰洺没管他,大步走进了帐子,小太监上手帮忙脱下外衫,又将提前准备好的茶水递了上来。
“爷,今日累坏了吧。”
端过茶杯,饮下清了清嗓子,“这可是近几月最劳累的一日了。”
主仆说话之际。
从帐外进来一名太监,小步快速的走到李辰洺跟前,说:“太子爷,这是沈郡主送来,说是给您的。”
李辰洺接过东西,是一瓶三七丸,还附带有一张纸,上面除了写着服用剂量,还有句“太子相救之恩,无以为报,今后定当千随百顺于太子殿下。”
看完,李辰洺抬脚就要往外走去寻人。
“太子爷,沈郡主早已经走了,这是您还在席宴的时候送来的。”太监连忙追上说。
李辰洺退回屋内,“她可有说什么?”
“沈郡主就说了句,一定要交给您。”
太监弓着背候在一边。
“行了,你退下吧。”
李辰洺手握着药和纸,坐在了桌旁,反复看着那句“今后定当千随百顺于太子殿下”,眉头不自觉的舒展开,看似心情很好。
夜更深了,各营帐都熄了灯,这时看天,是那般深蓝透彻却又静谧深邃。
……
晋州。
近几日街上越发人马稀疏,这入了深夜,更是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但是焱惊楼可不一样,即便到了亥时也还是嘈杂热闹,百十来号人都分别围在不同的桌前。
“买定离手。”庄家坐镇的人喊着。
“我全压。”
一名衣衫褴褛,看上去嗜赌成性的中年男子,将怀里的钱掏出拍到了桌子上。
钱全压出去后,男子双手紧握抱在胸前,口念咒语般:“一定赢,一定赢,一定赢。”
不过,和他对家的人更大手笔,压的赌钱是他的几倍。
“要开了,开了。”
随着庄家启开骰盅,“三大一小,共十八点,这位爷赢了。”
只见那衣衫褴褛的男人一屁股坐到地上,脑袋发懵难以置信,他与对面的人赌了七把连输了七把,这回是把压箱底的钱都拿出来赌了,这是真完了。
那与他对赌的人,走到他身边蹲下,伸手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