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后,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陈峰铭和往常一样到附近公园慢跑运动,带着愉快的心清和舒恩母子说再见,谁也没想到,这一出门,竟是天人永隔的惨剧。陈峰铭边跑、边想着拥有儿子的愉悦与安全感,突然在转弯之处,一辆大货车疾驰而过,陈峰铭当场被撞倒,身子反弹了出去,地上血迹一片。陈峰铭努力张着眼睛,他希望能来得及再看舒恩、思恒一眼。丁舒恩带着思恒火速冲到门外拦计程车,她无法镇定自己的思绪,与思恒相互拥抱,相互啜泣。“妈咪,我不要爸爸死!”“放心,爸爸是大好人,老天爷不会这么无情的。”肇事者已被带回警察局做笔录,舒恩已无心情追究到底谁对谁错,当她母子俩到达医院时,医生正在全力抢救峰铭,并请护理人员广播所有院内员工凡属b型血型,速至该院捐血,以挽救峰铭的生命。舒恩和思恒母子心情突然由开朗转为晦暗,她不敢想像,陈峰铭如果离开她,他们的世界将变成何等冰冷?在急诊室门外来回焦急的踱步,医生终于从诊间走出来,舒恩急忙上前。“大夫,我先生情形怎么样?”“你是陈太太吧!你现在可以进去看他了,但由于他伤势太重,恐怕没希望了!”舒恩忍不住哭嚎,半晌,她告诉思恒:“思恒最乖,妈咪告诉你,待会儿进去,你要把泪擦干,让爸爸看到的是乖巧的思恒,知道吗?”“嗯!妈咪,思恒知道。”两母子手牵手缓缓地走进病房,舒恩坚强地握着陈峰铭的手:“峰铭,我和思恒来了,医生说,你的伤势没有关系,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思恒摸着爸爸身上的管子:“爸爸,你要快点好起来,你说要带思恒去日本狄斯尼乐园的,爸爸,你说话啊!”陈峰铭全身痛楚,然而最痛的,还是他的心,氧气罩挡住他的鼻口,想开口说话,却让泪水哽咽住了。“思恒!不要吵爸爸,他需要休息。”“妈咪!我不要爸爸躺在这里嘛!”思恒难过地嚎啕大哭,而峰铭更是紧抓着舒恩的手不放。加护病房一天只能探望三次,将思恒带回给医院护士照顾后,舒恩又赶回医院。一人躺在加护病房外的家属休息室的躺椅上,因为她怕从家里来,在路途上耽误了探病时间,对她而言,能多看峰铭一眼,她都会分外珍惜。探病时间到了,舒思进入加护病房,换上消毒衣,一股极重的葯水味迎面泛来,已卸下氧气罩的峰铭已能说话。舒恩喜极而泣:“感谢上帝,峰铭,我就知道你会好起来的。”峰铭紧握舒恩双手:“恩恩,我是医生,我自己知道我将不久于人世了,所以,我要趁可以说话时,将我的后事及未了的心愿告诉你。恩恩,你是个坚强的小女人,我相信你的智慧可以克服没有我的日子所给予你和思恒的伤痛。等我死了,你将诊所卖掉,带孩子去花莲吧!那儿有我的爱,花莲我名下还有两栋房子,和一层小鲍寓。若你答应的话,我希望将那层公寓送给靖萱,而那两栋房子,一栋留给你,另一栋给儿子。另外,银行还有存款,够你和思恒吃一辈子了,我希望凤山这个诊所出售后,你代我捐赠给花莲地区的各福利机构,让我遗爱人间吧!恩恩,未来的日子,只有打起Jing神一肩挑起养育思恒的重任,我在地下会保佑你的。万一,思恒的亲生爸爸出现了,如果他仍未娶妻生子,恩恩,就让思恒认祖归宗,我知道你福大量大。”“不,不要!思恒姓陈,他永远是陈峰铭的儿子,这是一辈子也不能改变的事实!峰铭,我爱你,我不能失去你呀!”舒恩歇斯底里地哭叫。“恩恩,乖,理智些,我也深爱着你,但我比谁都还清楚,多年以来,在你心中只有江恒。因为恨,你将对他的爱藏在内心深处,我走后,如果有缘,你们会再相聚,我在黄泉路上也会含笑祝福你!”两人痛哭相拥,不知哭了多久,待护理人员提醒探病时间已过,舒恩才不舍地走出门外。那一夜,天气温差相当大,冷风直直逼近陈家,舒恩赶回家哄儿子入睡,眼皮竟不停的跳动,她走进厨房替自己倒了一杯水,舒思清楚听到自己不规则的心跳,她开始心慌了。一阵电话铃声,让心神不宁的舒恩因惊吓而打破了水杯,水溅shi了她的裙角,她提起勇气接起电话。“陈太太,你快来,陈先生突然颅内大量出血,恐怕”电话筒摔落地面:“喂!陈太太!陈太太”≈36214;≈32039;冲进二楼,她没有时间掉泪,抱起正在熟睡的思恒,奔向医院。经过抢救后,医生无奈地摇头:“陈太太,我们尽力了。很抱歉,陈先生已经走了。”她傻傻地坐在地上,整个人瘫在那里,动也不动。世事难料,想不到八年前,一场车祸无情地吞噬姐姐舒婷的生命,而八年后的今天,陈峰铭这个宅心仁厚的大善人却又被车祸夺去他的生命!这究竟是为什么?陈峰铭的死,给舒恩很大的打击,她无助地面对残酷的生活,没有陈峰铭的日子,将不再有欢笑!陈峰铭去世两个月后,舒恩举家搬迁到花莲,因为这是陈峰铭生前的交代。何靖萱安排好丁舒恩的住处,那是独栋楼中楼的别墅,另一栋属名陈思恒的房子,是位于花莲市的地坪九十坪的黄金店面,过去一直承租给一家生意兴隆的服饰公司。经过多年感情的沧桑,何靖萱至今仍小泵独处。靖萱告诉舒恩,陈峰铭在花莲是一个名气响亮的慈善家。“靖萱,你老爸生前叮咛我,那栋小鲍寓要送给你做纪念,贷款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