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稳妥。伸出双臂的人没有脸孔。加柔也日渐把他的脸容淡化了,留下来的。只是一片又一片的美好。是曾经有一个人,全心全意爱过你的美好。而这美好,随着时日,如沉淀的生物,只会积聚得更深。在精神病专科学院期间,加柔认识了一名极富有的地产界钜子,他是美国人,对加柔很倾心。母亲非常鼓励她与这名钜子来往,加柔也尝试了,只因为她也抱着“嫁得富有,怎样也是无往而不利”的想法。这个男人样样都好,只是,他太有一种男性的威严,这叫加柔异常窒息,她想起了她的父亲。更叫她不安的是,这个男人面对小孩时,又有着不合衬他威严的温柔。加柔想起了父亲在末开始侵犯她之前,她在孩童时代所领受过的父爱。一个人,可以如此分裂,既邪恶又假装出善良。追求她的男人究竟是何品性,她暂且未知。她只知道,她一点也不想知。当她与他分手时,他们刚好相处了四个月,她的母亲反对到不得了,而她只是一句:“你甚少为我好。如果你仍然有这意欲的话,今次请别出声。”母亲便合上嘴。后来,加柔开始在医院的精神科实习,表现出色,她对病人有一种其他医生没有的认同感,他们的一言一行,再疯再狂,都是一个又一个独立的惨剧。与他们在一起,反而有助淡化她自己的惨剧,起码她没有发狂,她是得救的一个。在医院工作期间,她认识了r。higgs,她知道他是同性恋者。那是一个大型的私人派对,在加洲沙漠中的三万尺豪宅举行,加柔与她的一名追求者同往,他亦是一名医生。派对开始,好像是谁的生日,加柔不清楚那是谁,她只想吃吃吃,喝喝喝,然后不醉无归。喝得半醉之后,她决定逐间逐间房参观。她推开房门,无论里面有人抑或无人,她都走一个圈。她多数会发现,房间中的大床上,有一双双xg交中的男女,又或是一批批吸毒的派对人士。她没理会,拿着自己的酒瓶,一边走一边喝,继续她的参观之旅。走到第八间房,她开始酒力不支,她在房间之外呕吐了一次,到推门内进,她又觉得晕眩。她看见一张大圆床,很漂亮,有白色真皮的床褥,她二话不说,便扑上去睡了。而明明看到床上有两个状似昏睡的赤裸男人,她也不关心,甚至,睡到他们两人的中央。天亮之后,她睡醒了,发现身边只有一个男人,另一个,去向不明。她抹着她的脏脸,睡眼惺忪地望着男人,男人介绍自己:“我是r。higgs。”她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说:“我是otgana。”然后,胃一抽,身向前一弯,她便呕吐到r。higgs的身上去。这就是加柔与r。higgs的开始。r。higgs在之后的日子常常与加柔见面,他与她分享他的思想,他的处世之道,和他的人生。最要紧的重点是,他告诉她,他有意成家立室,但对方必定要明白他的真正性喜好。加桑在短暂考虑过之后,决定嫁给他。横竖,终有一天,她也是会嫁,她又希望嫁得富有,又不太热衷性爱,又不渴望爱情,嫁给他。r。higgs是非常理想的选择。从此,地便成为了dr。higgs,婚后,要钱有钱,要自由有自由,而且,不需要性爱。非常愉快的婚姻。豪华婚宴过后,r。higgs与dr。higgs像所有的新婚夫妇般出国度蜜月,他们选择了二人都没涉足过的南美洲。r。higgs把他的情人接到墨西哥,与dr。higgs三人行游玩了一些景点,然后又飞往秘鲁与智利,继而dr。higgs便与丈夫分别了,她自行一人继续上路。她去了巴西。到巴西,像所有游客一样,dr。higgs到里约热内卢游访,在下榻的酒店附近,她常常光顾一间酒吧。酒吧内有一名男孩子,典型拉丁人的漂亮,高大,黑实,面部轮廓分明,一双眼睛闪呀闪,那个笑容,无懈可击的性感。他在酒吧内当酒保,名字是art。dr。higgs很喜欢这家小酒吧,酒吧内种有许多bb椰树,墙上漆上粉红色、粉黄色与粉蓝色,有些剥落,但又因为如此,很有懒洋洋的情调。而且,酒吧内有一头自由的小猴子哩,它跑来跑去,吱吱叫,最爱坐在dr。higgs跟前定睛望着她。她喜爱它,与它很投缘。也像一切单身的女人,她有向陌生人说话的渴望。art的气质像一切的俊男,四肢发达、阳光灿烂、简单开朗,觉得这是一种令她舒服的气质,于是她久不久便与他说些无关痛痒的话。像一个访问的人,她问及他的童年:“你孩童时代的生活怎么过?”“为什么做酒保?”“爱喝哪种酒?哪种酒最易醉?”“拍过多少次拖?最爱是谁?”“与多少名女人上过床?哪一次最难忘?”art都回答了,他不觉得有什么秘密不能说,倒是,他很喜欢面前这个东方女子,她很漂亮,很喜欢问问题,然而说及她自己,永远的欲言又止。后来,在一晚的深谈之后,他们发生了关系,是dr。higgs作主动的,因为她实在太想要了。是因为那天气?那把吊扇?那透出海洋的夜间空气?抑或是,他的男色极之吸引?他像个孩子,爱玩的,轻松的,没有压迫感。事后,dr。higgs放下一笔金钱,art不肯收下,他说:“我只想要你的地址。我想与你交朋友。”dr。higgs也就写下来给他。回到香港之后,她久不久便收到他的来信,他真的想与她交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