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交给他的吗?“啊--”母亲是不是等得太久了,所以怪责他起来,一死了之?“啊--”“啊--”“啊--”“母亲。”心中,终于出现了一个有意义的名词。却又仍然,除了这夹杂了愕然、不解、感叹、悲怆、失望的一声“啊”之外,他组合不了别的词汇。之后数天,他都在失去语言之中度过,也开始不吃不喝不动,躺在床上之后,便是继续躺下去。最后,继父把他送到医院。医生给他治疗,注射了葯物,于是,在某一天的黄昏,他便开始流下眼流,流得眼睛痛了,便停止一刹,到眼泪再分泌出来,又再流下来。他渐渐能够享受哀伤的反应。他的知觉恢复了,能够为失去母亲而悲痛。葯物交替的注人他身体内,最舒服时的反应,是半清醒半昏迷间,小神仙的歌声会传来,一阕一阕,尖尖的,轻轻的,像微风,也带香,闪闪亮的,随一双又一双拍动的翅膀,轻飘飘地安抚他的感官,令流着泪的他,有心有力泛起一个秘密的微笑。赤裸的u来了,雪白的她带来梦想,她令人知道,没有一颗星是太遥远,没有一个梦是得不到。她带着平和。美丽、愿望站到他跟前,伸手洒下闪闪亮的梦,纵然他没伸手出来,也捉得到的梦。penlope也来了,自发的光华如蓝色的暗火,优美神秘。她引导的是力量、智慧与升华,她拍动她的翅膀,她翩翩起舞,她为她要祝福的人带来她擅长的。在她们背后,在一丛丛鲜花间,他看到一张脸,她有一个名字,但他暂且记不起,这张脸吸引极了,是一张被至亲伤害的脸,美丽但带着屈辱,十分十分的需要他来保护。“他只想侵占我的身体。”这张脸说。“他从没当我是人。”这张脸有怨恨。“他深深的伤害我。”这张脸悲痛。“就杀掉这样的人。”这张脸说“他没当我是人。我只是一个供他泄欲的洞。”“你是保护我的吗?”这张脸哀伤地望着他:“那么别走,我此生此世,就只有你。”然后校服裙雪白的,透着光在窗前飘荡,阳光透进那雪白的影,他看着,一颗心很安乐。更美好的是,那张胜微笑了,在阳光之下,她什么怨恨也没有“因为有你爱我。”那张脸说。他便饮泣起来,深深的,连续的,不能自恃的。老师在精神病院治疗了半年。这是他第一次亦是惟一一次接受精神病治疗。出院那天,阳光很好,照在身上,很温暖友爱。他已记起那张脸属于谁了,只是,他再也找不到她。之后的日子,他常常想起她,回忆似近又远,明明是发生过,又好像明明不。小神仙持续的来临,母亲观音的脸亦烙在心问。小时候所受的痛与那含糊的爱,在晚上辗转时最清晰。他没有再服用医生的葯,也不愿意去复诊,因为一用葯,什么也记不清楚。没有回忆的他,便是一个什么也没有的人,有些东西,他宁可交讬出生命去保留。后来他遇上他的妻子,然后又失去她。倾盆而来的悲痛再次侵袭,他为再次失去一个需要他来保护的人而崩溃。他看不起自己,他意图毁掉自己。在大雨滂沦般的一及伤枪痛下他孤立地站在中央,他忽然再次不知道自己是谁。在一次昏迷之中苏醒后,他望向镜子,但觉,他的脸孔不该是这一张,而该是那一张。对了,是那一张,一张许多许多年前的脸孔,那张脸孔很需要他,而他,更需要她。回忆的睑从医生的手术刀中堆砌出来,这数年间,改动了脸形、眼睛、鼻子、嘴唇、颚骨、眉骨,历时十多次的手术,终于接近他回忆中的那张脸。最后,每当他望向镜子,也就忘记了自己。当她就是他,他便可以不离不弃的永世保护她。他失去太多需要他的人,这一个,他永远不可能失去。他为她做了许多年前他答应地去做的事,把那些纯粹找女孩子寻乐的人杀死,他们把她看成一个洞,他便要把他们掉进地底下最深最深的洞。留一把长直发,戴上女性的胸围,穿上少女的衣服,一天接着一天,他已变成她。而这是≈ap;ap;x5f88;≈ap;ap;x5feb;乐的事,她的请求,他从不失手。最后,她终于活灵活现存在于他的生活中,她与他同住同睡同吃同饮,共同聆听小神仙自花丛中传来的歌。她的纯善与恨怨交替丰富了他的生命,他与衍生自他身上的双重人格的她,相依为命。日子过得最惬意,就是没有分离过的这一段。加柔在r。fairrnont的金钱支持下,进入了一所著名的学府读大学,正如她在中学时代的心愿,她先攻读医科,然后再研究精神病专科。在大学的日子,加柔间中便有一名追求者,有同学、助教、校园之外认识的人。加柔不介意多认识朋友,她会与他们约会。只是,她从没有对任何人动过心,她的心,放不上在这些人的怀中,他们喜欢她漂亮、聪明、能干、亮丽他们喜欢她,因为她条件好。加柔会想,倘若他们知道她不如他们想像那样,他们还会喜欢她吗?看着他们那英俊但简单的脸,雪般白的背景,正常过正常的遭遇与人生,加柔不敢想像,他们有任何能力去明白她、了解她、感受她。谤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一直怀念着老师,他留下了一个沉郁而充满爱意的印象。夜里,在梦中,总有一个人伸出双臂,她便安然走过去。那个人双臂包围着她,使她的身体软绵绵地,如腾云驾雾般埋在这个极安全的地域,连带双脚也不管用了,根本不需要脚,不需要站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