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醉失魂一大清早的,小兰就捧着一盆清水走进来,将水放在桌上,转向站在窗边的无言道:“姑娘,换葯了。”无言出神地望着窗外,没有理会她。“姑娘”小兰担心地叫唤着。自从那日宴会,无言受伤回来后,她就一直是这个模样,魂魄不知飞到哪里去,只是怔怔地对着远处发呆,教小兰看在眼里,实在很担心。无言仍是没有理会小兰的叫唤,小兰无可奈何,只有径自走到她面前,拆开她手上的纱布,着手换葯,而无言就任由她摆弄,像具没有生命的娃娃。她所受的伤原就不重,这几天已开始愈合了,只是杂乱无章的红色疤痕仍教人怵目惊心。小兰将布巾沾shi,正打算把残留的葯渍拭净,然还未动手,布巾却被人拿走了。她抬起头,只见韩渊持着那块布巾,在无言面前屈身蹲下,接手她的工作。无言依然没有反应,只有在韩渊的手轻轻触上她的时,眼睫轻轻一揭,这动作是如此细微,若不是韩渊的眼光没有离开过她的脸半刻,还真不可能发觉。葯渍拭净,也换上新葯,干净的白布再次裹上她的手,韩渊突然一把抱起她,迈步往外走去。无言迷茫的表情总算有了变化,她把脸轻轻转向他,声音低若蚊鸣“你要干什么?”韩渊把她放进在山庄门前等候的马车内,自己也坐了进去,扬起眉说:“怎啦?终于肯开口了?”无言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声音依然低不可闻“你又想到要用什么方式报复我了吗?”“或许是吧!”韩渊模棱两可地道“我说过对于我的报复你早该觉悟了。”“觉悟?”无言垂下头,视而不见地对着那双缠着白布的手“弄成这样,我能不觉悟吗?羞辱我的确是个很好的方式,我的尊严已经被你践踏得一点都不剩了。”“如果这样就是你的觉悟,那我不得不说,你把我的决心瞧扁了。”他轻轻一笑,声音有如恶魔地低yin“我可不觉得这样就能满足我报复的欲望。”无言脸色一白,僵起身子,却又在下一瞬间无力地垂下头,无奈地说:“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我不是你的对手。”韩渊支着下巴看她,眼神诡谲难测“能有这样的想法,你的日子会好过些。”马车已经行驶了好一段路程,而后在一处市集停住,车夫回过头来道:“庄主,布庄到了。”他转头对无言道:“下车吧!”无言忍不住身子一僵“这又是另一种折磨我的刑罚?”他明知在人多的地方,她就无法听风辨位,难道他又要她再尝一次当众出丑的难堪滋味?“你说是就是吧!”他淡淡地回答。“不。”无言摇了摇头,抗拒着“我不下去。”“那可由不得你,我是来查看营运的,可没时间同你耗。”“你去谈你的生意,我在这里等你就好。”无言不安地挣扎着,如同困在陷阱中的野兽。“我带你来,可不是要你在这里坐冷板凳的。你再不下车,难道要我亲自扛你下去?”微扬的尾音充分地表达出威胁的意味。无言紧咬着下唇,知道争他不过,于是挫败地垂下头“我和你下车就是了。”韩渊满意地笑了,拉着她步下马车。市集里头到处人挤人,才一下马车,无言就被喧嚣的人声所包围,她心头一阵慌乱,直觉想退回马车去,但韩渊的声音却在她耳边响起“怎么?想要反悔;”无言咬了咬牙,道:“我投有。”像要证明自己的话,她大踏步跨了去,可刚跨出一步,一股力量便撞上她的右肩头,这力量撞得她站不稳,险些要跌倒,幸好韩渊及时拉住她。“做什么啊!大姑娘家,走路也不看路。”那与无言相撞的人啐了一句,径自走了。无言脸上泛起一片chao红,尴尬得手足无措,幸好韩渊也没说什么,只是拉着她走进一家绿柳山庄名下的布庄。一看到韩渊,布庄的掌柜马上堆起一脸笑迎了上来“庄主,您来巡视啦!属下已命人备好茶,账簿也送上来了,就等庄主您来呢!这位姑娘是”“她是我的客人,你找人好好伺候她吧!”韩渊轻描淡写地说。掌柜也不敢多问,连声应好,领着韩渊到内室去,把无言留在原地。无言不知道韩渊到底要干什么,只能瑟缩地杵在一旁,店里人来人往的令她大为心乱,她不敢乱动,就怕又闯了什么祸,突然听到身旁一个声音说:“姑娘,掌柜的要我招呼您,您要不要也到里面坐坐?”无言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眨了眨眼才回过神来,忙回道:“不用了,我在这里等庄主就好。”在这么杂乱的环境里,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知觉,能够不动她就尽量不动,免得又出差错。“嗅!那我去给您拿张椅子来。”小厮热心地道,立即拿了张板凳过来。无言朝那小厮笑笑,说:“有劳你了。”她坐了下来。“姑娘,您要不要看看我们店里新进的布?昨儿个店里才从京城进了一匹千织锦,据说是京中王公贵族的夫人、小姐最爱的布料,华丽得很呢。”小厮一个劲儿地说着,没注意到无言的双眼不对劲,倒是因为难得见到这样美若天仙的姑娘,所以显得干劲十足。“不用了。”无言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说出她根本看不见“小扮,你”她正想说“你忙你的去吧!不用招呼我”可一句话还没出口,便突然听到咚咚的声响,不知道什么东西跌到她脚边。“我的皮球,我的皮球。”稚嫩的男童音嚷着。无言正想弯下腰替他捡球,一个胖太太突然朝她走了过来,尖着嗓音道:“喂!那个小扮,那边那匹布拿给我看看。”小厮的注意力全在无言身上,一时没有听见,无言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