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想早一点回家休息。”“好吧,反正也已经快九点了。”李梦珂低下头看腕表。收拾好一切之后,沈洁依拖着疲惫的身子往电梯走去。“沈小姐,我想请教你一些问题。”一位尚未下班的男同事拿着客户资料跟着她走进电梯。不忍回绝同事、让对方难堪的沈洁依,只好忍着头痛,一一为他解说。他们边说边跨出电梯,抵达大门口时,才把他不明白的事项解释完毕。“你是不是偏头痛?”那男同事看着她深蹙的秀眉。“你怎么知道?”男同事友善地笑笑。“我猜的!我看你一直揉着太阳穴。”“好久的毛病了,没什么大碍!”她刚想朝停车场走去,那位男同事叫住她。“沈小姐,我学过一点推拿,我帮你揉揉。”在他的坚持下,沈洁依只好闭上眼睛,任他用力地按摩头部。就在此时,不远处站立着刚下飞机便急着赶来的方若刚,一张由满面思念转成憎恶、嫉妒的俊脸,把这一幕当成沈洁依又勾引上另一个男人的罪状。方若刚愤恨地抹去心上的温柔,代替的是满心厌恶、鄙夷的情绪,并坚信当年若茵的指控是正确的。“我已经觉得好多了,谢谢你!”沈洁依向同事道谢。“不客气!”走出大门,她朝停车场走去,正经过在走道的阴暗处,忽地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你这个贱女人!才没几天,你又勾搭上另一个可怜的男人了吗?”他走到光亮处,可怕却又似含着一抹伤痛的目光瞪着她。方消逝没多久的抽痛又重新回来了。“我没有勾引任何男人!”沈洁依受够了他的不可理喻。“刚才那个和你卿卿我我的男人,你又作何解释?”天!他总是妄下断言!“他是公司的同事,我头好痛,他只是帮我揉揉太阳穴!”她照实告诉他。“我听够了你那些可笑的搪塞之辞!”他咬牙切齿地好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包剧烈的抽痛向她脑际狠狠袭来。“我也受够了你的断章取义”望着她苍白、铁青的脸,他不禁怀疑真是自己错怪了她,可是他顽强固执地不愿去找出真相,更不愿轻易向她承认是他错了。“你少用谎言来骗我了!”他的不信任为剧烈的疼痛又带来一阵晕眩,但是早已经被伤得体无完肤的沈洁依,死也不肯开口求他。“走开,我要回家了!我没有义务站在这里任你兴师问罪!”她的脸色愈来愈苍白。被嫉妒、愤怒冲昏头的方若刚,已经失理智,无法辨识真相,以为她急促想离开的原因,是她家里有别的男人在等她。“如果我不放你走呢?”他的眼神比方才更凌厉。一阵昏暗的浪潮向她打来,她的身子开始摇晃晕眩,但是她咬着牙,坚持不在他面前倒下去。“方若刚,如果你还算是君子,就请你放我离开,并且永永远远消失在我的生活中。”她努力不使自己倒下。他没有看见她正在与病魔搏斗,认为她的苍白是因为他的出现、因为心虚。“我还没有讨回血债,你这个无耻的女人!”说到最后,他的语气更是鄙夷不屑了。三年前,她在乎他对她的轻视,现在依然是,所以那股黑暗的浪潮更汹涌地卷住她。“你”她尚未说出话,就被痛楚的浪潮卷走了“洁依”方若刚惊叫着,扶起她缓缓倒地的柔弱身躯。这一刻,心疼和焦急扫去了他方才的冰冷情绪,且让他封闭在心底深处的爱,毫不保留地泉涌了出来。“洁依”他慌乱地抱起她,心里不断谴责自己犀利的伤人言辞。方若刚抱着灰白如死的沈洁依,快步走向他的宾士车,踩动油门,以惊人的速度驶向他的住处。“少爷,她是谁?怎么会昏得不省人事呢?”帮忙他整理房子的李妈妈连声地问着。“你先别问,快帮我请王医生来!”方若刚满是焦急地吩咐着。李妈妈打完电话回卧室后,看见方若刚正用一条浸湿的毛巾,温柔无比地擦拭那雅致却苍白无比的小脸。“王医生来了没有?”方若刚一听见李妈妈的脚步声,立即焦躁地询问。李妈妈好笑地看着她向来视如己出的出色男孩。“我话筒才放下,他怎么可能马上就到?又不是用飞的!”这时,躺在床上的瘦小人儿,突然呻吟了下,一向镇定冷静的方若刚,变得六神无主。望着少爷心焦的模样,李妈妈微笑着问:“是女朋友?”方若刚没有回答她,只是在原地心慌意乱地走来走去,脸上的关怀全然表露无遗。在方家当了二十几年的管家,李妈妈从没看过冷静内敛的方若刚为谁心慌过除非,那个人对他意义重大!想到这个令人惊喜的答案,李妈妈不禁在内心感谢上苍,终于派了一个能打动若刚的可人儿来。等待医生的到来,方若刚觉得分分秒秒对于他来说,都是一种酷刑。对一个他如此深恶痛绝的人,他却对她如此殷切地关心,这究竟是为什么?为的是什么莫非,他真的爱上地了吗?不可能!他不能爱她,只能恨她!可笑的是,他始终不能彻底地憎恨她!王医生终于在他殷殷盼望下来了,他内心的一颗大石头也陡地放下了。“嗨!若刚。”王医生亲切地和他握握手。他是方家的挚交,也是家庭医生,所以他和方若刚非常熟稔。“嗨!王医生。”方若刚苦着一张脸,一点也笑不出来。“是谁需要我呀?”王医生幽默地问道。方若刚指指躺在床上,尚不省人事的沈洁依。“她是你最近的女朋友?”王医生边拿出听诊器,边和善地问他。“报纸已经渲染得钜细靡遗了,我还需要回答吗?”方若刚没有正面承认。王医生没有继续询问,只是开始他的检查工作。“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