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如松领着他来到了凌天殿後方的那座山峰,沿着山路而上,两侧栽种着不该属於这个季节盛放的白梅。这个地方阮菁玄再熟悉不过,因为这里正好是他平日晚上同顾余一起习琴的地方,准确来说,是半山腰上的那座凉亭。
「大师兄一向锺ai白梅花,所以特地画了阵法让这处的白梅能四季皆盛放。」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段如松继续道:「他平日里最喜欢在此赏梅了。」
阮菁玄抬首望去,只见一人身着白袍,乌发披散於肩背,此时正侧对着山路静坐於凉亭中。单单只是一个侧影,就有如此出尘的气质,不愧是清涯道长口中最令他骄傲的玉清宗首席弟子。
就在阮菁玄不住心里赞叹之时,却闻一声叹息,「果然又睡着了。」
睡、睡着了?
特意加重了脚步声,段如松大步踏入凉亭中,阮菁玄则紧跟其後。还真如段如松所说的那般,那白衣之人俊秀的面容上,一双眼却紧阖着。
突然,段如松自广袖中拎出了一坛酒,阮菁玄正震惊於他这袖中竟另有玄机,却见他轻巧拂去上方的红布巾,浓郁的酒香立即遍布整个凉亭。
段如松瞧他一直紧盯着那袖口,再加上那未加以掩饰的神se,随即便了解他在想甚麽,轻笑着解释,「其实我并非从袖中取物,而是从乾坤袋里,」说着,他又从袖中拿出一个袖着太极印,约0巴掌大小的红se小袋子。
他松开束口袋,倒提着乾坤袋下方一角,一甩,石桌上便多了一壶酒,再甩,便是几个酒杯……
对此,阮菁玄目瞪口呆,「这,还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也是,仙侠世界除了没有3c,甚麽都不缺,区区百宝袋算甚麽?
眼见石桌上东西越堆越多,甚至还有几本道德经,阮菁玄正打算阻止,段如松却停下了动作,只见那本该毫无动静的白衣人,出手制止了段如松提着乾坤袋的左手。
「嗯?是忆春秋。」
段如松ch0u手,将壶中酒倒在酒杯中,「真是一如既往灵敏的嗅觉。」
见段如松倒完两杯便将酒壶置於一旁,君子枢抬手,指节轻推了下空酒杯,「少一杯。」
「小师弟尚未到喝酒的年纪。」
阮菁玄:「……」
仙侠世界里也有未成年不能饮酒的规定?
君子枢道:「想喝吗?」
阮菁玄并不是一个很常喝酒的人,上辈子碰过酒的次数,一个手掌就能数明白,但闻了这麽久的酒香味,心底的馋虫倒底是被激发了出来,於是他点了点头。
轻笑了声,君子枢拿过酒壶替他满上一杯,递了过来,「醉了也无须担忧,会记得送你回去的。」
清酒入喉,起初只觉些许的苦涩,往後却品出了丝丝酸甜,还挺好喝的。於是一杯接着一杯下肚。
阮菁玄yu再添一杯,却被段如松制住了,他皱着眉问道:「小师弟你醉了?你…脸很红。」
下意识用手背碰了碰自己的脸颊,温度b平常偏高了些,头也有点晕呼呼的,但这些都只是喝酒的後遗症,还没到醉的程度,顶多算是微醺,於是他说:「放心吧师兄,我还是清醒的。」更何况相b现代的酒,这忆春秋度数似乎还挺低的。
然而段如松依旧板着脸,「不,你醉了,别喝了。」
於是阮菁玄手中的杯子直接被段如松给拿走了,拿走就算了,还一饮而尽,「师兄帮你喝,你睡一觉吧。」说完,又给自己满上。
「没事的,他醉了。」
相b喝酒,君子枢的动作更像是在品茶,他优雅的将杯子搁置於桌面上,「过一会,就会倒下了。」
正如君子枢所料,没过多久,只闻一声清脆声响,段如松手中酒杯已然落地,而他本人则醉得不省人事了。
「哈。」一声轻笑,衣袂一翻,地上的碎片和桌上的东西瞬间被收拾得一乾二净。
他们这才喝没多少,如松师兄的酒量着实是……阮菁玄暗暗於心中腹诽。
「你目前可有佩剑?」君子枢问道。
他的确尚未有佩剑这东西,拿在手中的一直都是练习用的桃木剑,毕竟才开始练剑两个月,应该不急於一时吧。
「凛剑一脉的继任者,一柄好剑是不可或缺的,」一把通t银白,散发着凛凛寒气的长剑出现在他手中,「在你寻到属於你自己的剑前,它会是你手中之剑。」
「就当是作为师兄的见面礼。」
双手接过君子枢递来的冷情,阮菁玄喜不自胜,「多谢师兄!」
将剑自剑鞘中拔出,泛着冷冷寒光的剑身上,刻着「冷情」二字,正所谓剑如其名。信手挽了个剑花,相b木剑更加锋利且凌厉的剑气,令阮菁玄对这把剑愈发ai不释手,光右手挽可不够,左手也挽了几次。
就在他沉迷得难以自拔之时,君子枢泼了一把冷水,「其实我本来更偏向於赠琴,但想起你那和段如松不相上下的琴技,哈。」
「……」阮菁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