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了青桃的猜测,理了理枯黄的头发,嘴角微微一拉,道,“把于大夫的药方给我。”
“是。”把贴身放在衣襟里折得整齐的药方拿出来,然而一想起刚才于大夫的模样,青桃皱眉脸上满是不喜道,“婢子去外面走动看到那些坐堂大夫诊脉都是细细诊,哪像于大夫,每次过来给小姐诊脉都是一番随意。”
“哦?”看着手上药方,两个世界药材名字并无多少差别可是没看到实物顾今夕也不能确定是否真的相似,心中叹气将药方放下,听着青桃之言,顾今夕眉头一挑却是不再说。
青桃能发现她自然也察觉了,不过现在势力不够,且不说这于大夫就说老夫人院子里那些丫鬟,也是根红顶白给她上得茶可不就是最一般的。
“刚才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刚才你给我吃的是什么?”当真是自作自受,心里不舒爽也不说不发泄只一个劲的哭,作践自己的身体也不知原主是怎么熬下来的。
为了掉眼泪她可是狠狠掐了自己好几下,啧,疼死了!顾今夕偷偷揉着被子下腿上的嫩肉。
荷包留下自然是要清洗干净,知道要用什么清洗,青桃打算把荷包里的药材拿出来再去跟石嬷嬷讨要些油茶饼。
动手小心的把荷包里的药材拿出来,听得顾今夕之言,青桃没有隐瞒道,“是李大夫开给小姐的,他说他没本事解了小姐身上的毒,只能弄些清热解毒的药丸。”
“他知道我中毒了?”想起潜伏在自己体内的毒顾今夕眼一眯,眼角有冷光划过。
青桃不知顾今夕所指,理顺当然的应道,“是啊,每个大夫都说小姐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毒,所以都没法子解,只能慢慢调养。不过每次小姐身子不舒服吃了李大夫配得药丸,都会舒适一阵子。”
不是她所想的?心里说不上是松气,不过原主的记忆里没这一号人。眉头微皱,食指不轻不响的点着床板,顾今夕靠着垫子看着明明暗暗的光影,罢了,等日后身子好起来再去看看那位李大夫。
想想今天发生的事,虽然中间添了几分意外但算计终成,顾今夕眉色带上几丝轻松,松软下身体忽然觉得酸痛不舒服。
真是简直比打仗还累!可惜这世上没有一蹴而就的事,恶心着恶心着也就习惯了。
想想刚才自作自受顾今夕决定先睡一觉,以后的事等她睡醒再说。
这两日的生活就和她养病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老夫人源源不断的让云巧送东西来,不是珠花簪子步摇就是布匹锦缎茶叶,或是各色药性温和难得一见的药材。
顾今夕这院子真心不大,一间主卧就两旁边的耳房,虽然青桃多数睡在外间但其中一间耳房是她的房间,另外一间据说是拿来当库房的,可惜从不曾有新鲜东西进去过,倒是临了临了,顾今夕快走的时候它享受了一把当库房的瘾。
府里的丫鬟婆子惯是根红顶白,可不,自从老夫人送来东西表示她对这个小孙女的宠爱,她房里的吃食立刻精致了;据说前段时间府里周转不来,所以各房夫人小姐的月钱都减少了,现在好了,所以把她之前少的月钱全数补上。
顾今夕看着一盒子银子,啧啧称奇,这么些年下来她被扣走的银子可不是少数,少说也有千两银子,就这么补齐,眉峰一挑,那张瘦黄瘦黄的小脸看着好不柔弱。
“我虽养在深闺,却也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今早起来觉得肩膀酸痛,青桃站在顾今夕身后不轻不重的给她揉着肩。
“若是府里不好我也不好。”
四十岁上下看模样年轻时也是颜色不错的,管着内院金银的女账房现下穿着褐色褙子站在一旁,陪着笑听着顾今夕的话嘴角略有僵硬。
“府里才周转过来我也不拿全数,就拿个半数,余下的七百两是我对府里的心意。”
“小姐慈悲心肠。”听得顾今夕之言,那女账房笑吟吟的夸赞。
“青桃,把老祖宗今早送来的红木鎏金雕花盒子拿来。”
“是。”很快,青桃从里屋拿了一个华贵的盒子,从那装着一千多量的盒子里拿了七百四十两装好退到一旁。
“方账房点点,这里面七百两。”
“不敢不敢。”嘴里说着不敢可那中年妇女依旧上前细细数了一遍笑着合上盒子,余光偷偷瞄了眼青桃捧在手里的描金盒子,道,“婢子不打扰小小姐休息,先行告退。”
笑着点了点头,顾今夕拿着盖碗轻抿了一口茶水,这破身体喝点茶也是挑着捡着日子,平日都是喝白开水。
待方账房离开,青桃看着红木盒子里银灿灿在阳光下似乎闪着光的银子,笑得看不见眼珠子。
“婢子帝的三子,也是惠皇贵妃顾家嫡女顾言曦的唯一的儿子。
老夫人看到司铭瑞,面上眼底喜色怎么都遮掩不住,她住着拐杖起来,往前迎了几步就打算跪下请安。
“老身见过三皇子。”
司铭瑞连忙上前扶住老夫人,漆黑眼眸是浅浅淡淡的明亮,眉宇间流传着温柔,道,“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