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是明天你我比武后,我拿了金蚕蛊便走。时间紧迫,我来不及详查。”王成峰淡淡道:“乐先生是不相信我了?”乐晓晨摇了摇头:“不是不相信。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这金蚕蛊对我很重要。”王成峰从怀中取出个玉瓶,倒出了极少的黑褐色粉末,用瓶盖接住后,撒在了一名五毒童子手中的铁盆里。铁盆中摆着只大蜈蚣,原本在雄黄药性下就已萎靡不振,待这黑褐色粉末撒下后,蜈蚣忽然昂首抬头,似乎极是愤怒恐惧,想要窜出盆来,但只扭曲了几下,便即死去。那只蜈蚣粗如儿臂,浑身五彩斑斓,显然奇毒无比,这一点点粉末,想要毒死这样的剧毒之物,除了金蚕蛊,还有什么?
王成峰道:“我怕乐先生不信,才用了这么多。现在你没有什么怀疑了吧。”说着将那玉瓶盖好,收回怀中。忽然,乐晓晨手臂暴长,衣衫无风而动。王成峰只觉乐晓晨似乎动了动,手中一紧,那玉瓶竟已不见了。乐晓晨坐在远处,玉瓶正摆在他掌心。五毒童子都是一惊,踏前一步。王成峰手一抬,暗示众人镇定,随即冷冷道:“乐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乐晓晨沉声道:“明天时间紧迫,东西在自己手上,我才能放心。”端着蜈蚣的五毒童子怒道:“岂有此理?你讲不讲理?难道是要用强吗?我五毒教也未必怕了你!”乐晓晨淡淡道:“我不是背信弃义之人。我只是怕你们耍花招。金蚕蛊我势在必得,明日时间短暂,我只怕上当受骗。”说着将那玉瓶放入怀中。又一名五毒童子厉声道:“放下金蚕蛊!否则五毒教与你周旋到底!”乐晓晨一手按腰,高声道:“谁来试试?”王成峰连连摆手,笑道:“乐先生一言九鼎,我们岂会不信?明天的比试,乐先生定会遵守诺言。这金蚕蛊,乐先生尽管拿去。但是,不知可否留下唐门毒荆棘的制法,让我们也安心?”乐晓晨沉吟道:“此话也是有理。”从怀中取出一张皱巴巴的羊皮纸,放在桌上,道:“我还要回锄奸盟一趟。明日上午,我履行我最后的约定。”五毒童子中有人叫道:“哪有这么便宜?明天的事不办完,你怎能拿走金蚕蛊?快放下了!”王成峰怒喝道:“放肆!乐先生岂是无信小人?谁再对乐先生无礼,别怪我这个教主不客气!”五毒童子一时噤若寒蝉。乐晓晨微微冷哼,阔步走了出去。眼看乐晓晨走远,有人忍不住问道:“教主,为何这么便宜了乐晓晨?若是明天他反悔……”王成峰擦去头上冷汗,定了定神,冷然道:“那你想怎么办?把乐晓晨留在这里,不让他带走金蚕蛊?”有人道:“乐晓晨武功虽然高,但是我们用毒,也未必输给他。”王成峰怒道:“他刚才夺走玉瓶的时候,若在我胸口戳上一指,我还有命吗?刚才的身法,若是在施展一遍,你们五个有谁能活下来?乐晓晨要么是迂腐之人,要么就是太嫩,否则夺了玉瓶后,杀掉我们几个再走,谁知道今天的事?既然他没有下手,明天当然也不会反水。难道你当真要我现在聚集全教之力,和乐晓晨拼个两败俱伤?我们都太低估他的武功了。当真动起手来,我们六个联手,也未必能接下他一剑!”五毒童子面面相觑,一时默然无语。第二日。乐晓晨怀中鼓鼓,似乎放着什么铁盒、包裹之类的物事,自然是锄奸盟送上的药材了。锄奸盟大批人马,随着乐晓晨,兴冲冲向着五毒教进发。到得五毒教总坛时,王成峰等人已经搭好了比武台,等候多时了。如今乐晓晨已经拿了金蚕蛊,王成峰也知道自己与他武功相去甚远,说话行事都尊敬了许多,否则惹恼了乐晓晨,五毒教可是大祸临头。锄奸盟的群雄一个个兴高采烈。乐晓晨既然出手,王成峰自然不会有命走下擂台。五毒教少了教主,势必大乱,锄奸盟趁势杀入,焉有不胜之理?乐晓晨见这比武台搭建的极宽极高,虽是木制,但踏脚上去却有沉稳之感,不由心道:“这个比武台是昨天才搭的,看来五毒教费了不少心思。”王成峰拱手道:“乐先生,在下五毒教王成峰,绝非你敌手,今日之战,只是盼望乐先生多多指教。”他说话极是恭敬客气,深怕言语间有何失礼。乐晓晨点点头,道:“在下绝不会食言而肥。”这话声音不响,两人站在台上,谁都没听见。王成峰微觉放心,后退两步,道:“请了。”乐晓晨肩不动,手不抬,“刷”的一声响,长剑直飞到了他手上。这一下长剑出鞘,竟然声震山谷。原来他潜运内力,长剑出鞘之时,剑气森然,带起无俦风声。不明其理之人,无不骇异。有人便想:“难道乐晓晨在剑上布置了什么古怪机关?”又有人想:“这么响的声音,莫非剑上有哨子之类的古怪事物?”只是以乐晓晨的身份,自不该有做这等无聊事情。场下锄奸盟中有武当派的弟子,见乐晓晨这一手功夫极俊,都大声喝起采来。王成峰脸色铁青,将长剑连剑鞘从腰间解下,放在比武台一角,这才慢慢将剑抽了出来。单从二人拔剑的声势姿式看来,这场比剑可说高下已分,大可不必比了。有人便道:“老子就说乐大侠武功盖世,五十招内必胜,如今看来,恐怕十五招就成了。”边上附和声自然不少:“何须十五招?最多五招,王成峰一定死在上头了。”乐晓晨剑尖微颤,画了几个圈子,攻到了王成峰身前。王成峰闪身避过,一剑又快又狠,猛然刺向乐晓晨胸口。乐晓晨回剑来援,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