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n魔从怀中取出一只玉瓶,回首道:“这里有万毒辟虫丹,吃下去。”顾明忍不住惊叫道:“这些箭有毒?”话未说完,十二人已抵受不住,面色煞白,嘴唇变做紫色。魔教护法内力较弱,有人已经开始抽搐,口吐白沫。Yin魔沉声道:“立即盘腿坐下,以内力抗拒毒性。若能坚持片刻功夫,待万毒辟虫丹见效,便是保住命了。”十二人不敢多言,一口吞下药丸,随即头上真气腾腾,竭力运功抵御毒性。陈谦卫见Yin魔身处极度不利的境地,十二名忠心耿耿的部下性命悬于一线,但Yin魔浑无畏惧担忧之色,语声一如平常,确是有大将风范,不禁暗生佩服之意。乐晓晨剑一扬,冷然道:“田海旺,请了。”田海旺眉间煞气一动,心魔剑已经在手。两人这一番交手,与以往又有不同。乐晓晨不服田海旺几次用计败他,这次一心要一雪前耻。田海旺则是处于生死关头。两人不但尽了全力,招数更是狠辣凶蛮,杀气腾腾。乐晓晨右手使动绕指柔剑,以至柔剑术克制心魔剑之利。青钢剑在内力回转下有若柳条软剑,回风拂柳,圆转自如,田海旺空有不世神兵,却难发挥作用。乐晓晨左手一掌掌猛劈过去,纯阳功催逼到极致,当真有若雷霆乍落。田海旺内力本不及乐晓晨,凭借天魔功慢慢消耗尚有胜算,可乐晓晨早已想出了一套心法对抗,天魔功威力大减。反倒是田海旺在乐晓晨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下,额头见汗,真气一阵阵衰竭。纯阳功自给自足,不假外求,乐晓晨自然是越战越勇。空韬看出不妙,飞身而起,鼓起大喝,一招“五丁开山”推出。陈谦卫、文辛雨同时出掌,分击左右。空韬如何敢硬接这两人合力之击,凌空变招,抽出了腰间悬挂的戒刀,划了个圈子,借着对方雄浑的掌风,飘然后退。陈谦卫、文辛雨、乐晓晨都是一流高手,平日里与人动手,决计不肯自堕身份,倚多为胜。只是今日是生死关头,所面对的Yin魔又是一个在京城引发大爆炸,害死无数平民的魔头,三人也顾不了许多,放手大战。空韬与文辛雨都是用刀,但武功造诣却有差距。陈谦卫在空韬、田海旺间来回游走,东刺一剑,西拍一掌,两人顿时压力倍增。乐晓晨眼见越打越是占优,心中大畅,一声雷霆怒喝,全身功力集于左手,指掌间隐有风雷之声,重重拍出。田海旺感到一股霸烈罡气传来,明知不敌,也只得吸一口气,勉强硬接下来。双掌相接,有若裂帛之声。田海旺胸口犹如被大铁锤重重敲击,眼前金星乱舞,一口鲜血狂喷而出。陈谦卫瞧出便宜,抖剑刺他大腿。田海旺浑身几乎脱力,勉力一跃躲过了陈谦卫这一剑。只是陈谦卫觑准时机发招,焉会只此一剑?连绵后招正要发出,忽见一条人影从外头跃入,一指直点田海旺左肋,正是王雯琴。陈谦卫微微一笑,收回长剑。田海旺九成力道被乐晓晨那一掌耗去,余下的一成躲过了陈谦卫一剑,全无本事抵御这一指,虽然下意识身子后仰,但已来不及。王雯琴来势快极,眨眼便封了他期门xue。田海旺既倒,空韬自然也难堪一击。当世三大高手合力,空韬纵想反抗,也只能在一招之间躺倒在地。陈谦卫看着Yin魔,似笑非笑道:“现在只剩你一个了。”Yin魔淡然道:“你若信我的话,那就是大家开心。你若不信,结果是两败俱伤。”陈谦卫笑道:“你想说什么?”
Yin魔一字一顿道:“生死就在一念之间。若想活,就下去打破机关。”乐晓晨冷冷道:“我们下去,让你用机关把我们困在下面?还是拖延时间,等你的部下捱过毒药的药性?”Yin魔叹道:“乐兄,你我本有结交之缘,何必相煎太急?乐兄相貌堂堂,一望便知是翩翩君子,何以以小人之心度人?”王雯琴轻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挺会拍马屁的啊。”文辛雨背后的汗毛忽然竖了起来。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鼻尖竟渗出了几滴汗水。而今,己方已经大局在握,Yin魔武功忽高忽低,而今更是不能动手,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自己方四人联手。可是,文辛雨仿佛又回到少年时候,仿佛又到了山林里,仿佛又像当年一样,看见了那头凶悍的狼。这是本能,这是直觉,但反倒是这种说不清,摸不透的东西,让他分外恐惧。文辛雨冲陈谦卫使了个眼色,走上前道:“原来是Yin魔,失敬失敬。先前冒犯,还请见谅。”恭恭敬敬作了一揖,回头道:“陈谦卫,你与Yin魔都是我关系极密切的朋友,何必咄咄逼人?”这话说出,乐晓晨、王雯琴都是既不解,又鄙夷。陈谦卫与他颇有默契,看到了他的眼神,心知他只是演戏。可是先前文辛雨假助Yin魔,是为摸清Yin魔的虚实,如今Yin魔穷途末路,何苦还要装腔作势?Yin魔淡然道:“先前在岭南,你已助我一次。陈谦卫是你的好兄弟,这一次你应该助他。”这话说出,几人心中都是一惊:“Yin魔这般说法,莫非有恃无恐?”陈谦卫看了眼Yin魔兀自流血不止的右手,回头低声道:“王雯琴,你去四周看看,有没有迷香之类的东西。”Yin魔微微一笑:“机关、迷香之类,焉是好汉所为?文辛雨高义,我心领了,今日但求痛快一战,何必耍那些小手段?”话虽如此说,王雯琴依然走了出去,仔细检查四周。陈谦卫、文辛雨、乐晓晨三人分站三隅,将Yin魔围在其中。Yin魔呵呵笑道:“文辛雨,帮我一次,帮陈谦卫一次。你不用顾虑太多,尽管放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