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海旺点点头,心魔剑如毒蛇昂首,抬了起来。陈谦卫苦笑一声,闭目待死。文辛雨、乐晓晨逼毒半晌,一无所获,也都罢了手。月颖看着田海旺,欲要出言劝阻。雨声中,西面忽然传来几声女子啼哭之声,柔美娇嫩,甚是凄切,但在这黑沉沉的雨夜中听来,却叫人毛骨悚然。空韬脸色大变:“这……这是什么人?”月颖见了田海旺,一颗心本已松了下来,此刻又吓得张口结舌,花容惨变。田海旺也是面皮一抖,随即强作镇定,高叫道:“是什么人装神弄鬼?出来!”这话带了十成的内力,如同佛祖狮吼,震得屋檐都一阵颤动,方圆数里皆可闻声。空韬向外看了一眼,随即惊恐万状缩了进来,骇然道:“刑部……刑部密探……他们都……”田海旺惊道:“如何?”空韬勉强吞了口唾沫,涩声道:“三十多个刑部密探,全部都躺在地上,不知生死……”田海旺吃了一惊,慌忙窜出屋子。陈谦卫等见还有人相助自己,想来想去不知是谁,都是又高兴又奇怪。不多时,田海旺回了屋子,道:“没什么,那些人只是暂时晕过去了。”空韬骇然道:“谁有本事,能一举制住三十多名刑部密探?”田海旺寒声道:“别多问。快拿蜡烛。”空韬奇道:“拿蜡烛做什么?咱们还是赶紧把陈谦卫杀掉,乐晓晨、文辛雨带回,免得节外生枝。你知道,这件事Yin魔非常看重,绝对不能搞砸了。”说话间,西面又传出几声女子哭泣声,悲凉、惊怖,月颖几乎也要吓得哭出声来,哭叫道:“鬼夜哭!”田海旺沉声道:“空韬,你还不拿蜡烛?你说走,有女鬼在这里,你能走得掉吗?”空韬不敢多话,依言拿出了蜡烛,口中嘀咕道:“田海旺你真相信有鬼?”陈谦卫笑道:“吓人者,人恒吓之。田海旺,你在京城外的竹林里装鬼,现在立马就有高人来吓唬你了。”空韬瞪眼道:“田海旺以天魔功取了我真气,扮作无头鬼,把你吓得屁滚尿流。嘿嘿,你还有脸再提?”田海旺不理众人,在地上将十二根蜡烛摆成了一个圆圈,然后一一点着。空韬问道:“你干什么?”田海旺冷冷道:“奇门阵甲,你懂个屁。这个摆法,叫六丁六甲神阵,只要蜡烛不灭,就没事。一旦蜡烛灭了……”话未说完,一阵Yin风扫过,空韬手中的火把、地上的十二根蜡烛同时熄灭。空韬吃了一惊,道:“如果灭了,会怎样?”田海旺语带惊惶:“那就是说十二护法神离去,这是大凶之兆!”空韬颤声道:“刚才那风来得古怪……莫非真有鬼神?咱们杀了陈谦卫,赶紧带人走。这李家庄动辄招来雷电,怪异得很。”田海旺怒道:“他们三个就是阵眼,若移动了他们三个,你想死在这里?”
田海旺不再搭理空韬,将镖局的马车拉出两辆,道:“空韬,我们一人驾一车,将这里的兄弟全部带走。”空韬坚持道:“不管你怎么说,我一定要把他们三个解决掉。Yin魔大人极重视这事情,万万不能办砸了。”说着取出戒刀,便走过去。田海旺大惊道:“不能靠近!”空韬抽出兵器,刀光一闪,空韬脸露凶光,便要举刀砍下。忽然宅子里传出一声Yin恻恻的笑声,女人的笑声,如鬼如魅,让人头皮发麻,骨头发酥。空韬吓了一大跳,手一软,戒刀险些落在地上。田海旺伸手扣住了空韬,怒叫道:“赶紧走!”拖出了马车,将刑部密探抬上去。宅子里时不时传出女人的哭声与笑声,似乎还有索命语声,凄厉又Yin森,从淅沥的大雨声中清晰传来。空韬六神无主,月颖吓得低声啜泣,只有田海旺还有些理智,迅速将刑部密探放入两辆马车,道:“空韬,我们一人一辆。这马车虽然大,但摆十几个人还是太挤了些,你小心。”陈谦卫浑身乏力,动弹不得,听到那一阵阵女人的诡异啸叫,头皮也阵阵发麻。耳听车轮咕咕声渐远,想来田海旺已离去,陈谦卫长舒了一口气。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体内的毒性似乎渐渐退去,一呼一吸间身子渐渐有了力量。但听得“吱呀……”声响,屋门竟然开了。陈谦卫背对大门,看不见门口情形,身子又难以动弹,一颗心顿时提到嗓子眼。正无措间,乐晓晨昂然而起,一声长啸,直如虎啸龙yin,震得四周墙壁一阵簌簌。接着陈谦卫只觉一人伸手过来,将自己扶起,掸眼看去,那人目光炯炯,却是文辛雨。乐晓晨大喝道:“哪里走?”快若闪电,飞奔了出去。原来乐晓晨、文辛雨二人内力深厚,各自逼毒,此刻已功行圆满。陈谦卫内力虽不比两人,文辛雨施以援手后也立即康复。乐晓晨呼喝连连,但全然不见敌人踪影。陈谦卫心中犯嘀咕:“以平常推手时看来,乐晓晨内力远在文辛雨之上。但适才逼毒,文辛雨却与乐晓晨一般时间。回想起来,乐晓晨内功霸道强绝,焚山煮海,文辛雨内功却是绵柔有力,Yin阳并济。论修为当然乐晓晨更胜一筹,但若单看武功的优劣,似乎还是文辛雨的心法占了上风。世上什么内功,能比纯阳功更厉害?”反反复复思量,忽然忆起天痕子说文辛雨将自己内功传给了国旭,那也就是说,国旭的内功与文辛雨应当极为相似。陈谦卫自言自语道:“国旭的内功不是天意剑派嫡传。那他练的到底是什么内功,和文辛雨如出一辙,偏偏又如此厉害,让天痕子前辈都敬服万分?”想着脸色忽然变了,脱口而出:“周易天极功?”文辛雨茫然道:“你说什么?”陈谦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