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我的脸,“晚上见。”
五中是走读和住宿混合制,由于学校选址离市中心很近,大部分学生都是走读。
不过也有住校的。
比如我前桌,俞枝。
撂下书包,我从桌兜里掏出课本。俞枝扭过身来,上下扫了扫我,“昨晚又被逮回去了?”
我呵呵干笑,“莫亭畔那货嘴真快。”
我、俞枝和莫亭畔,高一是一个班的。因为我们仨都爱玩斗地主,臭味相投,一下子熟络了。
后来高一下学期,俞枝他哥丢下他自己走了,再往后刚上高二,我们家出了那档子事,搞得我们三个关系有好一阵冷淡期。
但是真朋友从不计较这些,高三压力大,莫名其妙的就又凑一起了。
俞枝是最拼的,他说他一定要考到北方上大学,这样就能忘记他哥那个混蛋。
我知道俞枝向来不需要同情,当然,我也从没有因为这件事同情他。
我看着他眼下的乌青,随口问:“昨晚又没睡好?”
“还行吧。”俞枝说,“你小叔有没有惩罚你?”
强迫我亲嘴算吗?
但这话我说不出来。
所以我摇头,说,没有。
“没有就行。”俞枝笑了笑。
上课还是很无聊。中午谢橙约我吃午饭,我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谢橙是我高一有过好感的女生。她家很有钱,因此她的气质就是被宠着的公主。可她不矫情,在我因家境被富家混混为难的时候会挺身而出。
至于这点好感算不算喜欢,我没想明白过,后来干脆就不想了。
毕竟谢橙算个很不错的朋友。
我们两个只是偶尔一起吃饭,只不过她今天对我的态度明显不对劲。她总莫名其妙的盯着我,我没忍住问她:“怎么了?谁跟你说我坏话了?”
谢橙只是把头晃成个拨浪鼓。
我皱皱眉毛,表示疑惑。
她好像做了很久的心理斗争,才屏住一口气把手机递到我眼前。
是一张模糊的照片。拍的是另一部手机,手机屏幕亮起,壁纸是我。
我:?
“这谁的手机?”我有点懵。
谢橙小声说,“你认识纪敛深吗?”
我一怔。视线再度放在那张图片上,我发现拿着手机的人穿着的西装很眼熟。
哦,是那天纪敛深去酒吧逮我的时候穿的衣服。
见我不吭声,谢橙有点着急,“这就是纪敛深的。”
她自顾自说道:“纪敛深我了解的不多,但我爸说他城府很重。你要是缺钱了可以跟我说,我借你。”
合着她以为我被纪敛深包养了?
“不是,”我给了她一个脑瓜崩,“纪敛深是我小叔。”
谢橙捂着额头,呆滞在原地。
几秒后,她爆发出一声巨大的“啊?!”
我莫名心虚,“也不用……”这么震惊吧。
“大哥!”谢橙难得的抛去了淑女人设,“你了解纪敛深是什么人吗???”
“知道啊。”我垂下眼,去挑菜里的花椒,“森盛集团的总裁。”
听我这样说,谢橙原本惊到面目全非的脸慢慢冷静下来。她看着我仔细挑着花椒,撇着嘴拿了双筷子帮我一起挑,语气有点不自然,“那你……还缺钱吗?”
我的手顿了下,打心底感激谢橙,对她笑了笑,“现在不缺。”
“……”谢橙抿抿唇,“你小叔这么厉害,你怎么还想着去外省上大学啊?”
我试着跟她解释,“纪敛深的钱不是我的钱,我不可能依赖他一辈子。”
毕竟人也不是我亲小叔。
但谢橙明显不信,她捡出最后一颗花椒,放下筷子,“是因为你觉得你小叔太奸诈了吗?”
奸诈这个词倒不太适合形容纪敛深,心机还差不多。不过我嘴上还是附和着谢橙的话,“什么奸诈?”
谢橙闻言警惕地环顾了一圈,见没人在意我们这边,她才压低声音说,“我听说,纪敛深四年前才回到纪家,而且是被纪老爷子认回的第二天就成了森盛集团的执行总裁。”
“……什么意思?”我一怔。
谢橙凑近我,“纪敛深是他爸婚内出轨一个女大学生的私生子。”她声音不大,却如同一把沉重的锤子,砸在我的心脏,“纪则西,就是他那个名义上的真少爷哥哥,四年前战死了。”
这事我有印象。纪家是军商世家,老祖宗退伍后着手从商,此后几代子孙都是先从军再经商,森盛集团就是经过世代人手起来的。纪则西是纪家公开的最年轻一代独生子,却在四年前服役期间战死边疆。
纪敛深貌似的确是四年前才出现在大众视野里的。当时纪家给出的解释是,他前些年胆子太小,不敢出面代表纪家。
有钱人家的事一言一语说不清,只不过我想起了另一件事。
我